魏公公很是疑惑地看向了黃明飛,好奇他為什么會笑。
“黃公子,你笑什么?”
黃明飛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解釋道:“魏公公您有所不知,這個叫李開的,是青山縣本地人。”
“他是縣城外一個村子的鄉(xiāng)兵長!仗著有顧家的扶持,這才到青山縣內(nèi)開了一家酒樓?!?/p>
聞言,魏公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個吃軟飯的?。?/p>
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開,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顧靈兒長得也算是漂亮,為何看上了一個鄉(xiāng)下之人?
一個粗鄙的鄉(xiāng)下之人,能寫出什么好詩來?
此時的魏公公滿臉的嫌棄。
而李開略微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p>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p>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李開的這一首詩吟完,現(xiàn)場死一樣的寂靜。
魏公公指間的金桔猛然墜地,在青石板上砸出一灘酸澀的黃。
他直勾勾盯著李開,渾濁的眼珠里驟然翻涌驚濤!
這首詩無論是意境還是押韻,都是能碾壓黃明飛的那首詩!
黃明飛的折扇“咔嗒”斷成兩截,檀木碎屑扎進掌心他卻渾然不覺。
魏公公喉結(jié)滾動,盯著李開粗布衣裳上的補丁,忽然覺得那褶皺里藏著千軍萬馬。
他想起三年前隨圣駕巡視洛陽,城郊白骨盈野,幸存者目光空洞如枯井,竟與詩中”城春草木深”分毫不差。
”你”魏公公聲音發(fā)顫,”讀過書?”
”讀過些?!崩铋_淡淡道。
黃明飛忽然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幅《流民圖》,被絹布封存的畫中,母親抱著餓死的孩子坐在斷墻下,背景是燃燒的村落。
此刻李開的詩如同一把利刃,剖開他自幼熟讀的”太平盛世”假象,讓他看見盛世華袍下的累累白骨。
折扇斷裂處的木刺扎進掌心,痛意卻比不上心底的震撼:這鄉(xiāng)野之人,竟比自己更懂什么叫”家國”。
”這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