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的右手此時已經握住了腰后的刀柄。
“這里是老子的地盤!在這里,沒有人可以贏老子!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李開聞言,眉毛一挑,道:“哦?你這是打算要食言了?”
“食言?哈哈哈!你要老子向這些賤民下跪?不可能!李開,本來我不打算殺你的,但這都是你逼老子的!”
“李開,受死吧!”
陳達剛將佩刀抽出半尺,刀身反射的寒光尚未完全亮起,李開的靴底已如鐵砣般踹在他手腕上。
“當啷”一聲脆響,鋼刀連鞘被踢回腰間,金屬碰撞的震感順著手臂傳來,震得陳達虎口發(fā)麻。
未等他反應,李開的匕首已抵住他喉結,冰涼的刀鋒劃破皮膚,滲出一線血珠。
“你……”
陳達瞳孔驟縮,看著李開眼中冰冷的殺意,方才那點拼死一搏的狠勁瞬間消散。
他能感覺到匕首尖端微微發(fā)力,只要對方手腕再偏半分,自己就會像礦場里那些苦力一樣,喉嚨里涌出的血沫會把甲胄染紅。
“我給過你機會?!?/p>
李開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匕首順著喉結弧線輕輕一拉。
鋒利的刃口切開皮肉的聲響輕得像撕紙,卻讓三百多名守軍齊齊屏住呼吸。
陳達瞪圓了眼睛,雙手徒勞地想去捂住脖子,指縫間卻噴出溫熱的血柱,濺在李開的粗布衣上,洇出刺目的紅。
“撲通?!?/p>
陳達的身體像被抽走骨頭的布袋,軟軟跪倒在地。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最后不甘地瞪著李開,瞳孔逐漸失去焦距。
鮮血在他身下蔓延,染紅了腳下的鐵礦渣,也染紅了絞架下那片干涸的血跡。
礦場里死一般寂靜,只有苦力們壓抑的抽氣聲和山風穿過礦洞的嗚咽。
李開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守軍,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現在,誰還想讓我跪下?”
陳達的尸體栽倒在地的剎那,三百多名守軍突然爆發(fā)出炸雷般的叫囂。
“殺了他!給陳將軍報仇!”
前排十夫長拔出長刀,三百多把兵刃出鞘的寒光瞬間織成密網,甲胄摩擦的嘩啦聲混著粗重的喘息,如同一群被激怒的野獸撲向李開。
“鄉(xiāng)巴佬敢殺將軍?把他剁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