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勇雙腿一夾馬腹,燕云神駒踏碎薄冰沖到城門下,鐵蹄在青石板上撞出串串火星。
他摘下腰間酒葫蘆灌了口烈酒,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在寒空中凝成冰晶:“趙少安!縮在烏龜殼里的雜碎!有種開城門,讓你馬爺爺看看沐陽郡的‘五萬精兵’,是不是都跟你一樣,是被嚇破膽的鵪鶉!”
城頭的積雪被腳步聲震落,趙少安扒開擋路的親兵,紫銅色的臉膛在寒風中漲成豬肝色。
他扶著垛口的手捏得指節(jié)發(fā)白,看著馬勇身后五百步外那千余名手持火銃、推著黑鐵塔般大炮的鄉(xiāng)兵,牙縫里擠出冷笑:“馬勇!你家李開是沒兵了嗎?帶一千人就敢來攻城?我看他是上次被本王打得腦子壞了!”
“腦子壞了?”
馬勇仰頭大笑,唾沫星子在半空凍成冰珠:“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城墻上堆沙土麻袋?告訴你,我家旅長新鑄的‘轟山炮’,能把你那破城墻轟成齏粉!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再不投降,等炮一響,你趙少安就得跟你那五萬廢物,一起埋在沐陽郡的城墻下!”
“放你娘的狗屁!”
趙少安猛地拔出佩劍劈在城垛上,火星濺在他眉間。
“就憑那些破銅爛鐵?本王告訴你,沐陽郡的城墻厚六丈,你便是拿龍炮來,也休想轟開!”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陳老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指著馬勇身后。
十門裹著防寒氈布的大炮被士兵們掀開氈布,黑黢黢的炮口緩緩抬起,在暮色中如同十只擇人而噬的巨眼。
馬勇見狀,故意策馬繞著城門踱步,馬鞍上懸掛的野豬獠牙護身符在風中晃蕩:“趙少安,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開城門磕頭認罪,我家旅長說不定還能留你個全尸!不然等炮子兒砸進你臥室,可就只剩半截身子見你祖宗了!”
“住口!”
趙少安的佩劍“當啷”掉在城磚上,他指著馬勇的鼻子,氣得渾身發(fā)抖。
“李開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占山為王的土匪!等本王從父親那里調(diào)來了神機營,定要把你們這些鄉(xiāng)兵碎尸萬段,銼骨揚灰!”
他越說越激動:“馬勇你聽著,你敢再往前踏一步,本王就把你吊在城樓上,讓烏鴉啄瞎你的眼睛!”
馬勇聞言,反而催馬向前十步,燕云神駒的前蹄幾乎踢到城門的銅釘。
他扯下腰間皮囊,朝著城墻方向狠狠啐了口濃痰:“趙少安,你也就只會在城墻上放狠話!有種開城門,爺爺這柄斬馬刀,還沒嘗過世子肉的滋味呢!”
“我們旅長說了,打開城門,饒你一命!不開城門,城破之后,殺無赦!”
“也不怕說大話崩掉了大牙!”
城墻上的趙少安極為不屑:“老子就在這里看著,看你們是如何攻破我這城門的!”
馬勇連連點頭,冷笑一聲:“好!那你可別后悔!”
說罷,馬勇騎著燕云,飛快奔向了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