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營長惦記著家里等著的媳婦,屁股還沒坐熱就起身告辭,沈淮川去關(guān)門。
回來的時候,周柒柒正把飯菜往桌上擺。
三菜一湯冒著熱氣,鹵肉飯上還臥著顆鹵蛋,蛋黃油潤得直往下淌。
“姜營長咋走這么急?”
她把排骨蘿卜湯往沈淮川跟前推了推,問道,“不會是翠香姐家出啥事了吧?”
“沒有?!?/p>
沈淮川轉(zhuǎn)身去水缸邊洗手。
夜里水管流出來的水冰涼刺骨,他掬起水往臉上潑時,聽見周柒柒在屋里喊。
“剛才我去地窖里看一下,柿子熟了好多,你吃完飯也嘗嘗,我都洗過了?!?/p>
說著她自個兒坐在凳子上,拿著柿子啃了起來。
脆柿子被生石灰捂得金黃,她咬下去時“咔嚓”一聲,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脆甜清亮。
“今天家里怎么樣?”
沈淮川用粗布毛巾擦著手,在飯桌前坐下。
搪瓷碗里的米飯堆得尖尖的,還冒著裊裊熱氣。
“能有啥事兒?都挺好的。”
周柒柒頭也不抬,啃著柿子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說道。
“哦,對了,舟舟今兒在畫室比賽,居然輸了,他們畫室有個小男孩,叫什么光明的,聽說可努力了”
“還有,今兒個張副廠長給我打過電話來,說改造的冬款已經(jīng)開始生產(chǎn)了,明天就讓趙大姐把樣衣給我寄回來一套,還有貸款那事兒,也遞到趙副市長那邊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有信了?!?/p>
她說來說去,全都是好消息,就是沒提在林瑤那兒受的委屈,更沒說起婚禮的事兒。
“沒別的了?”
他聽了半天,都沒聽到自己想聽的,忍不住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些。
周柒柒終于抬起頭,眼睛睜得溜圓,“沒了啊,能有啥別的?”
沈淮川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陣冷風(fēng)從心口吹過。
兩個人明明是夫妻,但周柒柒每次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兒,或者是受了委屈,從來的都不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