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的閨房,坐落在整座“怡春院”最幽靜的小院子里,無論是外面的環(huán)境,還是房里的擺設(shè),都顯得清雅而別致。
任東杰瀏覽著整個房間,微微點了點頭,心里覺得很滿意。
從這間閨房的布置上來看,玉玲瓏的確是個很有品味的女人,絕非一般妓院里的庸脂俗色,甚至比許多受到過良好教育的名門淑女,都要來的超凡脫俗。
崔護(hù)花把他帶進(jìn)來后,就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服侍的婢女奉上一盞熱茶后,也已悄然退下,只剩下他一個人靜坐房里,百無聊賴的消磨著光陰。
“好一個玉玲瓏,你的架子真是比我想像中還要大?!?/p>
任東杰自言自語的道,“即使是為形勢所迫,不得不答應(yīng)見我了,卻還是故意要我乾等上這么長時間?!?/p>
他心念轉(zhuǎn)動,忽然想到玉玲瓏這么做,并不一定是為了擺架子。如果她真是昨夜血案的兇手,那么很有可能是借此向自己暗示,這件事在她眼里根本無關(guān)緊要,所以犯不著慌里慌張的趕來討好他。
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玉玲瓏有意拖延時間,以便召集同伙商量對策,準(zhǔn)備出其不意的給自己一個打擊!
想到這里,任東杰頓時清醒了三分,腦子里也不再發(fā)熱了。但在同時,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也更加盼望著能見到玉玲瓏,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俏佳人。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沉不住氣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柔而舒緩的腳步聲。須臾,簾子向兩邊掀開,這個艷名遠(yuǎn)播﹑將全城男子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青樓名妓終于露了面。
任東杰聞聲抬頭,心里立刻暗暗喝了一聲采──玉玲瓏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甚至比他預(yù)期的還要出色。
她有一張極具古典美的鵝蛋臉,眉目如畫,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動人美眸。素淡的粉臉上未施半點脂粉,身上也沒有任何其它的裝飾,只是在小巧的耳垂上鑲嵌著一對珍珠。
她顯然是剛洗過澡,秀發(fā)濕漉漉的猶帶著水滴,嫩滑的雙頰就像出水芙蓉般白里透紅,身上散發(fā)著出浴后特有的那種清香。
她披著件又輕軟﹑又合體的薄紗,看上去嬌媚而不失端莊﹑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樣“玲瓏”羅裙下露出一對雪白赤裸的纖足,牢牢的吸引著男人的眼光。
然而她最讓人著迷之處,卻是配合著她動人體態(tài)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慵懶而成熟的風(fēng)情和舉手投足間濃濃的女人味,就仿彿是情欲的催化劑一般,令人一見之下就油然興起犯罪的欲望……
任東杰在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她,而她也在凝眸打量著任東杰,明媚的秋波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兩片朱脣輕輕啟動:“公子高姓大名?”
任東杰隨口道:“玉小姐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何必明知故問呢?”
玉玲瓏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道:“哦?這話怎么說?”
任東杰笑了笑,灑然道:“玉小姐想必已打聽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剛才觀察在下的時候,眼光才會在我這雙著名的手上多停留了一剎那。難道不是如此嗎?”
玉玲瓏的臉上迅速掠過一抹異色,似是有些欽佩,又似有些警惕,但馬上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若無其事的道:“任公子好敏銳的洞察力,小女子拜服?!?/p>
任東杰輕松的道:“哪里哪里。玉小姐好靈活的消息,只不過洗個澡的工夫,就把我這個不速之客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在下同樣佩服之至?!?/p>
玉玲瓏掃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緩步踱到屋角,在床沿上輕輕巧巧的坐了下來。
她坐的姿勢也十分好看,儀態(tài)萬方之中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愜意,令人賞心悅目。
任東杰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那些嫖客耗費巨資,甚至不惜散盡家產(chǎn),也夢寐以求著想要占有她。這只因玉玲瓏確實有種獨特的吸引力。
她沒有特意去勾引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靜靜的注目瞧著,沒有任何言辭,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卻偏偏比世上所有風(fēng)騷的動作和言辭加起來都更誘人!
“任公子,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她忽然開了口,微蹙著兩道美麗的柳眉道,“小女子并不明白,你寫那幾個字給我是什么意思!”
任東杰攤了攤手,惋惜的道:“玉小姐,你既然贊我觀察敏銳,那就應(yīng)該知道,在我這種人面前說謊,實在是件很不智的事?!?/p>
玉玲瓏的粉臉上,霎時泛起了一股紅意來,也不知是著惱還是掛不住顏面,不客氣的駁斥道:“你怎知我在撒謊?自作聰明!”
任東杰面帶微笑,用嘲諷的口氣道:“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以身價高貴聞名的玉小姐,又怎么會突然轉(zhuǎn)了脾氣,特意把我這個孤寒的窮鬼叫到你的香閨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