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撲了過去,金色的斗篷陡然間掀起,劈面發(fā)出了凌厲的攻勢!
崔護花全然不懼,隨手抽出腰間的短棒,大踏步迎了上去。
鐵木蘭嬌軀一晃,搶到兩人中間攔住,杏眼圓睜道:“住手!都這種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吵什么?”
被她這么一隔,金鷹先生和崔護花都停下了腳步,可是互相狠狠的怒視著,氣氛仍是緊張的一觸即發(fā)。
銀鷺夫人淡淡道:“拙夫的性子雖然急些,可是他并不是在無理取鬧。這位崔先生本就是個很可疑的人物,我夫婦的確懷疑他就是兇手?!?/p>
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有些震撼。任東杰目光閃動,問道:“為何呢?”
金鷹先生大聲道:“當(dāng)年逍遙山莊有位老管家,綽號‘乾坤一棍’的張彪。
你叫這姓崔的小子自己說說,那是他的什么人?“崔護花的臉色突然蒼白,握著短棒的右手指節(jié)捏的咯咯直響。
金鷹先生盯著他的短棒,冷笑道:“雖然你改長為短,化棍成棒,可是嫡傳的身法招式是掩飾不了的,你還敢否認(rèn)嗎?”
崔護花的眼睛里驀地燃起火焰,血色涌了上來,平素不動聲色的一張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整個人也都發(fā)起抖來。
現(xiàn)場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瞧著他,有幾個人更是悚然心驚,暗暗的運氣戒備。
過了好一陣,崔護花才漸漸寧定下來,目中的憤怒也轉(zhuǎn)化成悲哀,低沉著嗓音道:“你猜測的不錯。我就是‘乾坤一棍’唯一的徒弟。”
鐵木蘭吃驚道:“那……你真的是兇手?死掉的三個人真是你殺的?”
崔護花不答,自顧自道:“我忍辱負(fù)重,在怡春院潛伏了兩年多,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以便調(diào)查三年前案子的真相,為我蕭莊主和師父討回公道?!?/p>
任東杰點點頭道:“這就難怪了。我就說一個妓院里的普通打手,怎可能有你那么好的功夫?!?/p>
崔護花轉(zhuǎn)目望向玉玲瓏,嘆了口氣道:“玉小姐,這段日子我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可是暗地里卻另有目的,那就是為了調(diào)查奇樂宮。“玉玲瓏淡淡道:“我早已知道。你能打入到我身邊,想來也費了極大的心思。”
崔護花道:“可是最后還是被你識破了。我一直想查出當(dāng)年的那六位真兇,可惜卻始終沒有進展?!?/p>
他忽然轉(zhuǎn)過頭,銳利的目光瞪視著天禽夫婦道:“若我能早一步查出這些人的身份,第一個就下手除掉了他們,何須要等那位幸存者來動手?”
鐵木蘭半信半疑道:“這么說,死掉的三個人不是你殺的?”
崔護花斷然道:“當(dāng)然不是。我雖然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卻并未下手──只因我不知道該下手的對象是誰。”
金鷹先生冷哼一聲,顯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江松林一直默不作聲的在檢驗著尸骨,這時候才站起身來,沉聲道:“道長是中毒死的,那是一種苗疆特有的劇毒……”
胡仙兒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身子抖的更加劇烈了,顫聲道:“他是中毒死的?我……我明白了……是用這種方式來報仇……哈……原來是這樣報仇……”
她語無倫次的喊著,秀發(fā)散亂,美目中的恐懼之意更濃了,幾乎有些失常。
眾人大都聽不懂她的話,鐵木蘭奔過去拉著她的手臂,連聲追問道:“你說什么?是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報仇的?說清楚些呀!”
但是胡仙兒卻仿彿沒聽見似的,神經(jīng)質(zhì)般咯咯的笑了起來,用力甩脫了她的手,歇斯底里的道:“來呀,你來殺我呀!姑奶奶等著你……你準(zhǔn)備怎么殺我?
是把我活活勒死呢,還是來個開膛破肚?“眾人相顧失色,誰都看出她的精神已經(jīng)陷入極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只怕是被嚇的失心瘋了。
鐵木蘭費了好大的勁才制住她,出手點中她的睡穴。胡仙兒唔唔兩聲,美眸朦朧的軟倒在鐵木蘭的懷中。
就在這時,任東杰心念一閃,失聲道:“我知道她在說什么了?!?/p>
大家將目光投了過去,他吸了口氣,緩緩道:“胡夫人說的,是那位幸存者報仇的手法,根本是有意和當(dāng)年吻合的?!?/p>
江松林目芒一閃,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