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蘭兩眼發(fā)光,興奮的對任東杰道:“聽到嗎,點穴用的是左手!這說明我的推論沒錯,這個闖入者一定就是兇手!
任東杰不置可否,沉聲道:“你沒看到闖入者的臉,那有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一些特征呢?比如,這人是男還是女?”
歐陽青虹略一思索,道:“我可以肯定他是男的……還有,他正處于青壯年,絕不可能是個老頭子!其余我就說不上來了?!?/p>
鐵木蘭道:“好!這就是說,所有女子的嫌疑排除了,玄靈子道長的嫌疑也排除了,兇手就在剩下的那些男子當(dāng)中!”
她按捺不住喜悅,叮囑道:“人渣杰,你在這里照顧歐陽寨主,我這就去重點調(diào)查一下,看看他們中間有哪一個是左撇子?!?/p>
說完就快步離去了。
任東杰等她足音走遠(yuǎn),低頭審視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姑娘,關(guān)切的道:“歐陽寨主,你的傷勢如何?創(chuàng)口迸裂流了這么多血,毒性是否已發(fā)作的厲害?”
歐陽青虹一震,美目射出利箭般的光芒,就像是一只隨時可能發(fā)動攻擊的母獸,厲聲道:“你怎知我中了毒?”
任東杰道:“你眉目間隱隱透出黑色,流出來的血又微帶腥氣,這些都是毒性發(fā)作的征兆。我猜你定然是右臂中了什么帶毒的暗器,而且已不止一天。”
歐陽青虹臉色稍和,眼中光采逐漸斂去,左手緩緩抬起,吃力的卷起了右邊的衣袖。
只見在那潔白纖瘦的玉臂上,赫然釘著一枚小小的梅花釘。膚色是白皙晶瑩的,但中釘處卻是墨黑一片。
歐陽青虹道:“這是那天泰和樓激戰(zhàn)時被打中的,至今已三天了,我不敢將它拔出來,生怕毒性會在拔出時隨血四溢,只好暫時用藥物壓住。”
任東杰仔細(xì)查看著,動容道:“可是毒釘也不能一直留在體內(nèi),還是得設(shè)法拔出來。只怕到時毒性侵入你的肺腑時,這就更加棘手了。”
歐陽青虹黯然道:“若有高手用內(nèi)功助我,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但我的手下都不以內(nèi)功見長,何況現(xiàn)在也全都死光了?!?/p>
任東杰安慰她道:“不要緊,在下的內(nèi)力雖然算不上多深厚,但自信還是可以相助一臂之力的。”
歐陽青虹雙眼緊盯著他,良久才道:“必須找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木桶,把我放進(jìn)去,拔掉梅花釘后再用內(nèi)功幫我逼出毒性就行了?!?/p>
任東杰滿口答應(yīng)道:“這有何難,咱們馬上就可以開始?!?/p>
歐陽青虹臉一沉道:“你這人是真傻還是裝蒜?把我放進(jìn)熱水桶里,是要…………是要脫光衣服的……“她說到這里,蒼白的臉頰上突然浮現(xiàn)出紅暈,這使她的煞氣減退了不少,流露出了一般少女的腆,非常動人。
任東杰怦然心動,作出失望的樣子道:“想不到縱橫江湖﹑殺人不眨眼的辣手紅顏,也會這么在意男女之防……好罷,反正這條船上內(nèi)功精湛的女子也不少,我去請一個來幫忙就是。”
歐陽青虹突然支起嬌軀,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尖聲叫道:“不要!”
任東杰一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歐陽青虹卻變的十分激動,俏臉上滿含著驚惶和憤怒,嬌軀微微發(fā)顫,連聲尖叫道:“不要去……你敢去找別人,我馬上就一頭撞死!”
任東杰愕然不解,道:“為什么?難道你更希望由我來動手?”
歐陽青虹用力咬著嘴脣,眼睛里流露出淒然痛苦的光芒,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fù)下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瞪著任東杰道:“你真的想救我?”
任東杰拍著胸膛道:“當(dāng)然,我可不想看著你這么漂亮的姑娘英年早逝。何況能趁機(jī)欣賞到寨主全裸的玉體,這更是難得的美差哩。”
歐陽青虹臉更紅了,惡狠狠的道:“可是你救了我之后,我非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任東杰怔了怔,苦笑道:“我不求寨主事后報恩以身相許,但你也不用這么認(rèn)真吧?!?/p>
歐陽青虹冷冷的道:“不用說這么多了。你有兩種選擇,一種是不用管我的死活,立刻滾出去。另一種是救了我這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但從此要承受我不斷的追殺!”
任東杰凝視著她,表情很是奇特。他忽然笑了笑,真的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歐陽青虹目送著他的背影,整個人虛脫般軟倒在地上。她心里既覺得松了口氣,又感到有些許悲哀。
原來這世上并沒有男人是真正“色膽包天”的,一旦面臨很實在的死亡威脅,再大膽的男人都會被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