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心一橫。
“好。”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王虎。
“虎子,敢不敢,再跟我,賭一把?”
王虎咧開嘴,笑了。那笑,比哭還難看。
“能跟公子爺一塊死,俺王虎,這輩子,值了!”
兩人沒再多話,各自把手里的刀,都握緊。
許青山又把那剩下的,林晚照給他的“三日醉”迷香,都交給了那怪醫(yī)。
“老先生,他們倆,就拜托?!?/p>
怪醫(yī)點了點頭。
“放心,老夫我別的本事沒有,這鉆山洞,溜墻根的活計,還沒幾個人,比得過我?!?/p>
許青山跟王虎,對視一眼。
兩人不再猶豫,一前一后,便從那水簾后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故意把腳底下的石頭,踩得咯吱作響。
他們朝著與怪醫(yī)相反的方向,沖進(jìn)了那片更深的黑暗之中。
身后,是那越來越近的,兵士們的吼聲,和獵犬的狂吠。
許青山和王虎一頭扎進(jìn)黑漆漆的山林。
身后兵士的吼聲、獵犬的吠叫,一聲緊過一聲,在寂靜的山谷里傳出老遠(yuǎn)。
兩人不敢走大路,專挑那些個藤蔓交錯,怪石林立的險峻地方鉆。
許青山在前頭,身形跟那林子里的猿猴,幾個起落,便能攀上一處高巖,辨明方向。
王虎則在后頭,他那身板子,配上那股子蠻力,簡直就是一臺開路的機器,管他什么荊棘擋道,還是斷木橫陳,他上去一斧子,或是一肩膀,就給撞開一條道。
他們跑得快,可后頭追著的,也不是善茬。
那斷魂劍王純一,輕功極高,就跟個鬼影子似的,死死地就吊在他們身后百十丈開外,不遠(yuǎn)也不近。他手底下那些個黑山營的兵痞,也都是些在山里頭打慣了滾的練家子,一個個都跟那攆兔子的獵犬,又快又刁。
許青山曉得,光這么跑,不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