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帳篷里,云水凡燒到神志不清。
他胸口的刀疤發(fā)黑,聞著還有股怪異的味道。
一個老護衛(wèi)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手跟被炭火燙著一樣縮回來。
他對著旁邊臉色慘白的云水瑤,絕望地搖搖頭。
“大小姐,再拖下去,人就沒救?!?/p>
云水瑤的身子晃了一下,那雙鳳眼里最后一點光也快滅了。
許青山一直站在旁邊,緩緩開口。
“我或許有法子?!?/p>
云水瑤猛地抬頭看他。
可她身邊的幾個護衛(wèi)卻噌地一下全站起來。
為首的老護衛(wèi)更是直接橫身擋在帳篷門口,聲音又冷又硬。
“我家公子的傷,不勞外人費心?!?/p>
李黑風(fēng)那張黑臉也沉下來,他同樣往前站了一步,那股子悍匪的兇氣又冒了出來。
山谷里的氣氛,一下子繃緊。
許青山?jīng)]理會那幾個護衛(wèi),他只是看著云水瑤,聲音平淡。
“令兄的傷,毒已入肉,尋常湯藥,救不了他。再拖下去,便是刮骨,也晚了。信我他或許還有條活路。不信,你們便在此處,替他備好后事?!?/p>
他這話說得不客氣,卻也是實情。
云水瑤瞅著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又低頭看了看床上那個氣若游絲的兄長,心里頭天人交戰(zhàn)。
許青山也不逼她,他轉(zhuǎn)頭,瞅見旁邊一個護衛(wèi)胳膊上,有一道新劃開的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
他從懷里,摸出那個裝著稀釋過藥膏的小瓷瓶,用指頭,從里頭刮出那么一丁點,遞過去。
“你這傷,涂上試試。”
那護衛(wèi)有些猶豫,可瞅見自家大小姐那探尋的眼神,還是把心一橫,伸出了胳膊。
許青山把那點藥膏,在他那道血口子上一抹。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原本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竟跟那見了熱湯的雪似的,瞬間就止住了血,那傷口兩邊的皮肉,還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一塊兒長。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