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許青山心里頭一喜,又把那銀龍魚油,一滴一滴地,順著鍋邊,往里頭滲。
這一下,鍋里頭再沒出什么幺蛾子。
那金黃的魚油,跟那找到了家的孩子似的,歡快地就鉆進了那暗紅色的米糊糊里,慢悠悠地打著旋。
許青山不敢大意,他死死地盯著灶膛里的火候,多一分則焦,少一分則生。
他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直熬到那鍋里頭所有的水分都快干了,那股子又香又辣的味道,也徹底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聞著就讓人渾身舒坦的異香。
他這才把火撤掉。
鍋里頭,只剩下三枚龍眼大小,通體金黃,上頭還帶著幾絲天然血色紋路的丹丸。
許青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快虛脫。他把那三枚金丹,小心翼翼地用玉瓶裝好,這才推開了那扇關(guān)了數(shù)日的密室大門。
他一出關(guān),便讓李黑風傳令,把王虎喊到了操練場上。
王豹那條胳膊,好得七七八八,可使力的時候,總還帶著點不舒坦。他一聽公子爺出關(guān),立馬就跑了過來。
“公子,您喊俺?”
許青山看著他,沒多話,只是從那玉瓶里,倒出一枚金丹,遞過去。
“吃了它。”
王豹瞅著那枚冒著香氣的金丹,又瞅了瞅許青山,二話沒說,仰頭就吞了下去。
丹藥剛一進肚,王豹那張黑臉,就跟那喝醉了酒似的,瞬間就紅了。
他只覺得一股子比那最烈的燒刀子還要霸道的熱氣,從他肚子里頭,轟地一下就炸開,然后就瘋了似的,往他四肢百骸里頭鉆。
“吼——”
王豹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咆哮,他那壯碩的身板,跟那煮熟的蝦米似的,一下子就弓了起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響。
他那條受過傷的胳膊,更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重塑。
一層層帶著腥臭味的黑色油垢,從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里頭,不住地往外滲,把他整個人,都給裹成了一個黑泥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