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那弓弦拉得圓滿,許青山的身影就已經(jīng)如同鬼魅一般,幾個閃爍,便已然沖到了張?zhí)旌幽瞧ジ哳^大馬的跟前!
那匹平日里也算神駿的棗紅馬,感受到許青山身上那股子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氣,竟也有些不安分地刨著蹄子,鼻孔里頭噴著粗氣,發(fā)出一聲帶著幾分驚恐的嘶鳴。
“給老子滾下來!”
許青山又是一聲暴喝,也懶得再用什么精妙的拳法招式,他現(xiàn)在只想速戰(zhàn)速決。
他直接擰腰合胯,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右拳之上,一記簡簡單單,卻勢大力沉地沖拳,不偏不倚,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就轟在了那匹馬的肚子上。
那戰(zhàn)馬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悲鳴,它那龐大的身軀,竟被許青山這蘊含著千鈞之力的一拳,打得硬生生地橫移出去好幾步遠,馬背上的張?zhí)旌逾Р患胺乐?,只覺得一股子巨力從馬鞍子底下傳了上來,他一個倒仰,身子一歪,便狼狽不堪地從馬背上骨碌碌地滾落了下來,頭上的那頂烏紗官帽都給摔得歪到了一邊,露出了幾縷被冷汗浸濕的頭發(fā)。
“爹!”
一旁的張?zhí)祓B(yǎng)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竟是掉頭就想跑。
而李文靖更是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褲襠處隱隱傳來一陣騷臭。
許青山根本沒理會那兩個廢物,他一步上前,在那十八名兵痞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然將手中的半截瓦片,如同冰冷的鐵鉗一般,抵在了剛從地上狼狽爬起的張?zhí)旌拥难屎碇稀?/p>
“張巡檢,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劻藛???/p>
許青山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整個場面,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兔起鶻落般的變故給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前一刻還氣勢洶洶,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巡檢張?zhí)旌樱乱豢叹钩闪藢Ψ降碾A下囚!
那十幾個原本還想上前圍攻的兵痞,此刻也都僵在了原地,手中的兵器舉也不是,放也不是,一個個面面相覷,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們頭兒都被人拿下了,他們還打個屁??!
張?zhí)旌又挥X得喉嚨口那塊冰冷的瓦片堅硬如鐵,鋒利的邊緣讓他連吞咽口水都覺得刺痛。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只要對方稍一用力,自己這條老命就得交代在這里。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沙啞地道:“許許壯士有話有話好說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
許青山冷笑一聲,“張巡檢帶著這么多人馬,氣勢洶洶地踹我許家大門,還要將我格殺勿論,這也是誤會?”
“是是本官一時糊涂,聽信了小人讒言”
張?zhí)旌哟丝棠睦镞€有半分官威,為了活命,什么面子都不要了,“是那李文靖!對!是李文靖那廝,他與你有私怨,故意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誣告壯士!本官本官也是被他蒙蔽了??!”
他毫不猶豫地就把李文靖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