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黃果村的地契戶籍,一切照舊,還是歸青石鎮(zhèn)縣衙管。該繳的皇糧國稅,咱們一文錢也不少,都由我石老山統(tǒng)一出面去繳,絕不讓官府尋著半點由頭。”
“第二,我石老山與村子,是守望相助。我負責護著村里不受外頭那些個山匪惡霸的欺辱。村子,則是我石老山最要緊的根基和退路?!?/p>
“第三,也是最實在的?!?/p>
他加重了語氣,“往后,村里的青壯,農(nóng)閑時,都可上山做活。無論是去工坊打造器具,還是去田地開墾種植,我不僅管飽飯,每月還按人頭發(fā)工錢。我許諾,不出三年,要讓我黃果村,家家戶戶都有余糧,人人都能穿上新衣!”
他這番話說完,屋里頭那幾個原本還滿心疑慮的族老,那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他們合計了半天,最終,還是那個年歲最大的三公,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頓。
“成!”
“許鄉(xiāng)賢,咱們信你!往后,這黃果村,就全憑你做主!”
自此,黃果村,才算是真正成了他許青山的地盤。
將黃果村的事宜都安排妥當,留下王虎和十名虎賁軍弟兄負責日常防務,許青山這才領著一眾家眷,返回了石老山。
山寨里,那座專門為紡織所建的工坊,也已經(jīng)起了第一批貨。
秦若雪拿著一塊新織出來的棉布,那布,又白又軟,她湊到許青山跟前,那張精明的臉上,全是壓不住的喜悅。
“青山,你瞅瞅,這布,比鎮(zhèn)上那些個綢緞莊賣的最好的料子,也差不了多少。就這么一匹,拿到外頭去,少說也能賣個二兩銀子。咱們那百畝棉田,一年下來,可就是座挖不完的金山!”
許青山接過那塊布,入手溫潤。
他知道,秦若雪說得沒錯。
可他心里頭,卻沒半分輕松。
他瞅著窗外那連綿起伏,如同蟄伏巨獸一般的山脈,緩緩開口。
“嫂子,這布,是咱們的錢袋子,也是咱們的催命符?!?/p>
秦若雪臉上的笑,微微一僵。
“咱們的東西越好,外頭那些個豺狼的口水,就流得越長。”
許青山的聲音很輕,“安穩(wěn)日子,怕是還遠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