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民不可能說他瘋了,只能說他暴躁。
元韞濃和惠帝單獨相處時這種感覺更勝一籌,惠帝看她的眼神總讓她毛骨悚然。
惠貞長公主在時,這種感覺才會稍弱許多。
最重要的是,她隱約記得惠帝在她小時候想要掐死她。
可她又想不到惠帝要殺她的任何理由。
她是惠帝的親外甥女,身份上又沒有任何能威脅皇權(quán)的地方,惠帝有什么理由要殺她?
再加上她是多病多夢之人,她只能覺得那只是一場夢。
可直覺上,她依然無法親近惠帝,甚至于是嫌惡。
本能的厭惡和邏輯上理應(yīng)的親切來回撕扯著元韞濃,但本能還是占據(jù)上風(fēng)。
不過如今戲臺子都搭好了,她必須演下去。
“陛下明鑒,五皇子不由分說,持劍入殿就是追著清河王世子砍殺,甚至幾次險些傷到母親與韞濃?!痹y濃眉間一蹙,含淚跪下。
她的身姿搖搖欲墜,旁邊的慕湖舟下意識攙扶了她一把。
她咬著唇垂淚,“今日是娘娘千秋,五皇子此舉是全然不將嫡母放在心里,也全然不將律法放在眼里啊?!?/p>
反正她和慕載物這梁子是實打?qū)嵔Y(jié)下了,人都得罪死了,這會她也不在乎得罪多得罪少了。
不趁此機會落井下石,還待何時?
裴令儀自始至終跪伏在地上,裝作可憐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抽空悄無聲息地瞟了一眼旁邊的元韞濃。
元韞濃伶牙俐齒,才思敏捷,三言兩語就把慕載物往地上踩,還將自己放在受害位置。
慕湖舟見她眼淚欲落不落,我見猶憐。
“表妹莫急?!彼吐暟参?。
元韞濃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挺好一表哥,就是前世也沒斗過裴令儀。
“父皇!你別聽她信口胡謅!”慕載物怒道。
惠帝看向慕載物,“那你來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