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nèi)此時紛亂滔天,可是春香樓內(nèi)卻是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景象。
老鴇子李春香坐在院中喝著茶水。
青樓院門半敞,龜公帶著幾名打手守在門口四處觀望。
李春香見他那副模樣當即輕蔑一笑,同時朝他的背影啐了口吐沫:“瞧你們幾個那副樣子,如果門外那些土匪當真闖進來了,你們又能擋得住誰?”
“我聽說他們可都是宰過活人的!”
聞得李春香此言,那幾名打手頓時面露心虛之色。
這倒也不是李春香故意寒磣他們,這青樓中的打手本也就是做些維護秩序,或是向那些嫖客索要嫖資的勾當。
平日里樓中又有哪個姑娘吃虧了,他們或許還敢出手,打上那鬧事的嫖客一頓。
可真要讓他們對上這些有敢殺人的膽量的土匪,他們卻是沒有這個能耐,只能任憑李春香對著他們好一頓數(shù)落,個個面帶愧色,卻是絲毫不敢頂嘴。
倒是那龜公在聽了李春香的話后笑著搖頭:“我說老板娘啊,您就別在這里嚇唬這些小子們了?!?/p>
“那黑龍山的土匪不知在城外盤踞多少年了,可你看他們撕過幾張肉票,又宰過幾個活人???”
“外面的那些不過都是些傳聞而已,這些土匪也都是為了求財,哪敢胡亂鬧事?不過說來倒是也奇怪,這些土匪來來去去從咱們這里路過好幾遍了,怎么就沒一個人想著進來看看?莫非是您老真用了什么仙法,還是咱們這樓中有神仙保佑啊!”
龜公與李春香一同共事多年,兩人沆瀣一氣,蛇鼠一窩,說起話來自然也不見外,倒是要比起那幾名打手隨意許多。
而在聽到了歸公的這番話后,李春香則是冷哼一聲:“閉上你的鳥嘴吧,你真以為老娘是王母娘娘下凡???那些土匪能不進咱們的院子,還不是因為我提前和廖將軍說好了,讓他保著咱們?”
龜公聞聽此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說老板娘啊,您可別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誰也不知道那廖將軍和楚將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p>
“您之前不是與楚將軍的關(guān)系最為交好嗎?怎么如今又反而投靠到廖將軍的麾下了?”
相較于李春香而言,這龜公倒是更能看透些眼下局勢。
但他顯然還不知道李鐵山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還不知道如今廖啟已經(jīng)徹底掌握了紅巾軍。
面對他的這番反問,李春香眉頭微蹙,冷哼著說道:“怎么著?難道老娘這春香樓就賣給他姓楚的了?他在城中推出改革,拿了咱們的銀子,田地要分給那些窮苦百姓,老娘不也都依著他了嗎?”
“之前他在聚賢樓提起此事的時候,我李春香可是第一個響應(yīng)的,比起城中那些所謂的富商不知強到哪去,難道他姓楚的就不該為此高看我一眼?”
“我現(xiàn)在做出這番決定啊,也不過是為了咱們樓中的這些姑娘考慮?!?/p>
“有件事情想來你還不知道吧?主管紅巾軍的那位李鐵山李將軍昨晚暴斃身亡,現(xiàn)在主管紅巾軍的就是那位廖將軍。”
“至于你口中所說的那位楚將軍啊,自從那日出的城外去與盟軍會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六日沒什么動靜了?!?/p>
“我看啊,他說不定是死在了那處荒郊野地,現(xiàn)在說不定正在他娘的肚子里轉(zhuǎn)筋呢!”
說到此處,李春香又朝著一旁啐了口口水:“他娘的,只是可惜了老娘送上的那些銀子,這要讓姑娘們接多少臺客才能賺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