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啼時,魏偃醒了,翡纓沒在屋子里,魏偃起身下了榻,攏好身上的袍子,推門來到了屋外。
天還未亮,只有遠方略略泛白,翡纓在月隱塢的前庭里,手持飛霜劍,舞著天門宗所有弟子都練過的習劍十式。
刺劍、平揮、下挑后點地側(cè)翻,翡纓身上的道袍,隨著她的動作翻飛,行云流水的落地后,一個挽劍,劍尖就到了魏偃的鼻尖。
「醒了」翡纓淡淡地說著收了劍,魏偃頷首,問她:「宗主怎么突然練起了十式?」
翡纓摸著飛霜劍,微仰起頭,看去的方向,是大堂的位置:「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些舊事」
她想起的,是當年自己手把手教魏偃習劍的事,這回憶在她觀看魏偃時涌出,不過倒沒有和魏偃細說的必要,她只是要魏偃去拿劍:「你也練一遍吧」
魏偃順從地回到屋里,帶上了長風和映月,然后舞著劍,同翡纓一起,迎來了天明。
月隱塢的門扉被叩動,魏偃收了劍,去開了門,來的人是月堯,她見開門之人是魏偃,有些愣怔,魏偃問她是否要見宗主,月堯才回了神。
「弟子是要稟告宗主,匣天會的據(jù)點已經(jīng)徹查完畢,四周的山林也是,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余黨」
翡纓走了過來,應(yīng)了聲「知道了」后,又開口讓月堯去帶上茗生:「到大堂去,本座有話交代你們」
月堯頷首退去,魏偃關(guān)上了門,問道:「宗主莫非今日便要傳劍?」
見魏偃神色略帶憂色,翡纓搖頭:「本座打算出宗門一趟」
「屬下可否同行?」魏偃問道,翡纓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才想問你愿不愿意陪本座走一趟,你自己倒是提的快」
魏偃有些耳熱,感覺自己的心思被翡纓看透了。
翡纓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遠遠的拋下話來:「去收拾收拾,好了就到大堂等著」,然后揮了手,將魏偃送回他自己的屋外。
送走魏偃,翡纓入屋,理了理身上的道袍,接著將披散的長發(fā)綰整,插上了玉簪,帶上了飛霜劍,她來到了大堂。
月堯和茗生已經(jīng)等在里頭,見她入到大堂,都躬身行了禮。
「師尊何事交代?」茗生性急,率先開口。
翡纓朝她招了手,茗生上前,她便從兜里拿出了個金色書簡放到茗生手中,茗生大駭:「師尊何故將啟天錄交給弟子?」
「本座之前沒讓你們知道,啟天大會前本座受襲,中了一種奇毒,會影響本座的術(shù)力即修為,現(xiàn)在本座要出宗門一趟,若是遇上向匣天會一樣的人,恐怕無法同時保全啟天錄和飛霜劍,所以將啟天錄交與你們二人」
茗生和月堯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但還是順從的應(yīng)下了翡纓的要求,一向多慮的月堯問道:「師尊可是一人出行?」
這時魏偃到了大堂,站在角落,靜靜的看著翡纓朝自己投來了視線,月堯順著翡纓的視線看去,瞬間明白了:「護法師叔會同行嗎?」
翡纓頷首,抬手拍了拍月堯的肩:「無須擔心本座,守好宗門和啟天錄,待本座回來,還有大事要交代與你們二人」
說罷,翡纓便越過兩人,朝大堂外走去,魏偃跟了上去,在茗生和月堯的目送之下,出了天門宗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