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出門的警官和帶他來的是同一位,金發(fā)碧眼,線條剛毅,不可能有人會對此人的警察身份有絲毫懷疑——然而,他跟著久川埴出了警局,一起走到臨時停車場上停的德托馬索旁,與他一同坐進車?yán)铩?/p>
掀開面罩,女人露出他警服偽裝下的真容。
——貝爾摩德。
……果然不管見過多少次,這般神乎其技的便裝技巧都很令人嘆服啊。久川埴毫不掩飾面上的驚嘆之色,笑著嘆氣道:
“果然是你,貝爾摩德?!?/p>
“警方那邊我已經(jīng)賣通了,你的口供不會被歸檔保存?!比菝簿_麗的金發(fā)女人對著車后鏡開始補妝,頭也不抬,盈盈勾起一邊唇角,“你還是這么容易被卷進意外事件里,蜜勒米爾?!?/p>
“實在抱歉?!本么ㄛ似X袋。
他心里藏著事,道歉也很不專心,貝爾摩德投來一個怨懟的媚眼。久川埴知趣地斂起表情,卻又忍不住好奇打量起這位日后將成為“知名水酒”“主角干媽”的女人,生出幾分莫名的錯位感。
打動千面魔女心中堅冰的“天使”,久川埴在機上僅與她有一面之緣,只知道她被男主角保護得很好——此時此刻,貝爾摩德也好,毛利蘭也好,她們都對未來千絲百縷的命運尚無所察,是久川埴作弊才提前洞察這一切。這種被劇透的感覺有些太過奇妙,以至于他心中仍然無實感。
不過,就算夢真的只是夢,那又如何呢?左右不過還是等待罷了,非暴力不合作,在暗處茍活至今久川埴唯獨擅長這個。
他再次沉迷進了剛才所見的未來里,副駕上的貝爾摩德見他遲遲無動靜,曲指敲了敲面前的方向盤:
“回神了,少年。”
金發(fā)美人蹙眉的姿色盡顯風(fēng)情,如果她面對的男人不是久川埴,此人將必定心甘情愿當(dāng)她的司機。
——可惜久川埴不會。日本駕駛室的位置與美國交規(guī)正相反,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時不察坐上了主位。
“……提前告訴你,親愛的?!彼噲D推諉,“我在國內(nèi)可沒成年,駕照也是假證?!?/p>
“讓女士開車可不是體面的行為?!必悹柲Φ聵O喜歡看他郁悶的表情,心情很好地道,“上一任蜜勒米爾可不像你這樣,可見紳士血統(tǒng)并不會遺傳?!?/p>
聽她刻意提起青田誠一郎,久川埴臉色微變:“不要提他,貝爾摩德,你知道我和他完全不同才對?!?/p>
“我當(dāng)然知道。”貝爾摩德笑意更甚,轉(zhuǎn)而提醒他,“再不起步的話,停車場就要開始計費了哦?!?/p>
久川埴于是不情不愿地拉起了手剎,父親的關(guān)系讓貝爾摩德與他一家都頗有淵源,被她指使幾乎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的一部分。
青田誠一郎有一手出色的手術(shù)和臨床經(jīng)驗,因此曾一度接觸過組織中最隱蔽的核心地帶。他的圣父情節(jié)讓他與實驗體間的關(guān)系十分親近,有時甚至偷用實驗室的燒杯為他們煲湯喝……可惜那伙人大都無什感恩之心,在藥理測試中竟一個也沒活下來。
而貝爾摩德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