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依言抱著傅思源走了,一邊走還一邊不厭其煩地哄著他。
傅禹難得恍惚,他好像也聽陸晚笙這樣哄過傅思源。
傅思源總是半夜號啕大哭,陸晚笙被吵醒了,只是嘆口氣,伸手過去抱起小孩兒,拍著他輕輕哄著。
床頭暖黃的燈下,女人溫柔地輕聲細語,她的臉色分明很憔悴,卻泛著獨屬于母性的溫潤的光。
當時他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日子這樣過,好像也不錯。
突然,一通電話打來,傅禹猝然一驚,迫使自己回了神。
是陸父的,他接通,聽見自己岳父小心翼翼的聲音。
“傅禹啊,你能聯(lián)系上晚笙嗎?”
傅禹總覺得陸晚笙會回來,卻也莫名反感誰提起她。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在提醒他,她離開了。
雖然這種煩躁他一時無處追究。
傅禹語氣有些不耐:“她剛回家了一趟,又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還沒給她打過電話。”
“這樣啊?!标懜竾@了口氣。
“唉,我白天的時候還想幫你勸勸她,結(jié)果女兒長大了,我根本管不住,是我沒教好她,給你添麻煩了?!?/p>
傅禹知道這岳父在自己和陸晚笙面前是兩副面孔,向來不想與他客套,對他諂媚,也不過是有利可圖。
他生硬地說了句“沒有”,便掛斷了電話。
之后,傅禹立刻撥出了陸晚笙的電話。
他很少給她打電話,沒有記錄,也沒有置頂,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她的號碼。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里,傅禹氣悶地捏捏眉心。
他環(huán)視了房間一圈,又去了趟衣帽間,護膚品、衣服,全都在,行李箱也還在。
那她能去哪兒?
出去買東西,還是離家出走,因為沒演出在鬧脾氣?
很多推測在傅禹的腦袋里轉(zhuǎn)了一圈,他又發(fā)現(xiàn),生了孩子之后的這段時間,陸晚笙的確不同往常。
最近的很多時候,她都平靜疏離得有些陌生。
那種對他充滿愛意的眼神,無微不至的生活照顧,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掛斷了。
他再打過去,就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陸晚笙這次不像開玩笑。
傅禹難以接受,心里的焦灼卻愈演愈烈。
他換了衣服,隨手扯了件西裝外套披上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