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校門,白婕刻意放緩腳步,視線掃向門衛(wèi)室。
不見王修身影,卻被另一名門衛(wèi)攔下,要求出示學生證才放行。
僅僅隔了一天,校門的管控明顯森嚴了許多。
回宿舍的路上,她遇見了溫筱筱,對方腦袋耷拉著,整個人無精打采,連喊幾聲都沒反應(yīng)。
白婕只好上前輕拍她的肩:“想什么呢?”
溫筱筱抬起通紅的雙眼,看清是白婕的瞬間,情緒如同決堤:“小婕啊——!”
她猛地撲進白婕懷里,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哭腔:“落英……落英她沒了!”
白婕心頭猛地一沉,眼眶也跟著紅了。
縱有再多的憤怒與怨恨,她也從未想過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
幾天前還鮮活的生命,轉(zhuǎn)眼間陰陽兩隔,這沖擊實在太過沉重。
白婕緊緊抱住顫抖的溫筱筱,努力穩(wěn)住聲線:“她生前有和你說過什么嗎?”
溫筱筱被巨大的悲傷淹沒,抽噎著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她、她昨晚……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
白婕心跳亂了節(jié)奏:“什么話?”
“……對、對不起?!睖伢泱阋蛔忠活D地重復(fù)。
白婕怔在原地。
一瞬間,那個被自己拒接的、來自鐘落英的未接來電,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
眼淚涌了出來,怎么也止不住。
在溫筱筱心目中,白婕向來都是堅強的,有主見的,第一次見她哭成這樣,嚇得淚珠掛在眼眶里轉(zhuǎn)啊轉(zhuǎn),忍不住問出憋了一早上的困惑:“你們……到底鬧什么別扭了?去酒吧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她們和陳星去酒吧玩之前,三個人都是有說有笑的。
怎么轉(zhuǎn)眼間,什么都變了?!
白婕嘴巴張了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天酒吧,她只顧著自己玩,沒理我,我一生氣就先走了。”
鐘落英綠了她的事,白婕不打算再二次傳播,一方面是避免同學的異樣眼光,真把她當情殺的嫌疑人,另一方面是死者為大,沒必要在人家去世后,再多踩一腳。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當時接了鐘落英的電話,結(jié)局會不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