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該和你發(fā)脾氣,不應該踩你的腳,”少女的聲音和高傲的腦袋一起低下去,小貓似地埋到方奕腿上的被單里,繼續(xù)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愛不愛我,我想要你永遠不能離開我,想要你永遠只能看著我,可是你走了,你不要我送你的東西,你不要我了……”
“那盒戒指我也沒有送給別人,給她們的只是同款而已,可你甚至都不來問我,你什么反應也沒有?!?/p>
“是這樣啊?!狈睫葥嵘仙倥澏兜募贡常驳剿榍陌l(fā)間,溫柔地摸了摸。
她的語氣太淡,即使配上輕輕一聲感嘆也沒什么情緒,讓林舒星更加不安,倔強地抬起頭,果然已經(jīng)淚流滿面,執(zhí)拗地看著她:
“方奕,你到底愛不愛我?”
女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林舒星攥緊床單,眼淚涌得更厲害了,一滴一滴砸在純白被單上,暈染開一片泥濘。
“不回答也無所謂!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帶走的,不管是誰!你是我的,我們簽訂過契約,你只能是我的,我根本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唔!”
病床上的女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忽然撐起身,勾著少女的下巴,從被咬破的唇瓣吻起,一點點,由淺入深,有些粗糙的指尖撫過她滾燙的淚。
她吻得極深,霸道得沒有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淡淡血腥味和咸咸的眼淚攪成一團,在沉默中凝結(jié)、交纏,最終被吞入腹中。
方奕沒有閉上眼睛,漆黑眼瞳像拋釉的琉璃瓦,全然倒映著少女淚眼朦朧的模樣,仔細描摹著她的每一根眼睫,貪婪地將愛欲情欲統(tǒng)統(tǒng)卷在舌尖,細細品嘗。
無聲處驚雷乍響,唯有她能聽見,隆隆細雨連綿落下,打shi一片貧瘠原野。
她注定是當不成圣人了。荒草肆意席卷原野,連同不可說的卑劣私心肆意瘋長。
兩人又恢復了同居生活,對于這場變故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
方奕依舊十分規(guī)律的往返于公寓和公司,甚至不再加班,但和少女約定,上班時間她不會回復任何消息,像是某種課題分離,下班后的休息時間才是屬于林舒星的,她偶爾也會加入少女們的聚會,在音樂會上睡覺、在馬場一根接一根給那些小馬駒喂胡蘿卜……
段若溪脫離生命危險后轉(zhuǎn)到了私立醫(yī)院的獨立監(jiān)護室,賀霜樺替她把自己和妹妹的戶口單獨移到了同一本戶口本上,雖然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
處理完這一切后她又匆匆飛回了宴京,方奕沒來得及去送她,收到消息時賀霜樺已經(jīng)踏上了機艙。
各地科研所開始亮徹整夜,夏問洲來訪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她似乎接到了新任務,那日從各處借調(diào)來的舊部火星一般散落,彼此沒有添加任何聯(lián)系方式。
林嵐也去宴京開會了,林清婉初次獨攬林家事務,完成得很不錯,方奕聽王泉說起,兩家還產(chǎn)生了一小部分的合作。
創(chuàng)世神的研發(fā)陷入了艱澀的瓶頸期,方奕時常在電腦前枯坐一整天,又或者一遍遍的重復設計編寫,再一遍遍的推翻否定,始終無法達到預期效果。
即使天氣已經(jīng)不熱了,辦公室里的氣溫依舊打得很低。
縱姮經(jīng)常呆在實驗室里,但這間辦公室依舊只保留了她們兩個的工位。
方奕本來十分刻意地想要培養(yǎng)那兩位學生,讓她們搬進來更好交流,但被縱姮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