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倚著身后的皚皚白骨,眼睛閉著,眉頭輕皺,依稀能看見疲憊之意。但他身上那并未干涸的血跡才讓人揪心。
被魔氣侵蝕的傷口不會自愈,要么把血流盡流干,要么祛除魔氣讓其愈合。
玄露收攏翅膀,輕輕在他身邊落下來,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變回人身。
她的目光落在少年已經(jīng)被血浸染到不能看的肩膀與xiong膛,手掌緩緩抬起,虛撫在傷口上方。
可就在即將使用靈力時(shí),她又鬼使神差地抬頭,看向那雙睡得很不安穩(wěn)的眉眼,指尖忍不住靠近過去,想要撫平那緊皺的眉宇。
猛地。
就在玄露即將碰到沈宴淮的皮膚時(shí),她的手被緊緊抓住,對上一雙從凌厲變得怔愣的眼睛。
潺潺水聲在耳畔響著,兩人一動未動。
良久,玄露發(fā)覺對方還沒有松開的意思,示意地掙扎了一下,“放開,疼?!?/p>
沈宴淮立刻松開手掌,卻又將玄露的手朝自己輕輕牽過去,“抱歉……我以為是……”
他輕輕為少女按揉,白皙纖長的手指被捏得染上一層暈紅,在這番動作下更加蔓延。
玄露注視著自己和沈宴淮交疊的手,搖了搖頭,“是我驚擾到你了。”她忘了解開隱匿的氣息,被沈宴淮當(dāng)作敵人也很正常,沒有拔劍來斬她已經(jīng)很好了。
她剛剛怎么就要做那多余的事……
玄露有些出神,沒有發(fā)覺自己的手還被沈宴淮握著。
只是越來越燙的溫度讓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將自己的手輕輕抽出來,“好了,別動,我來為你治傷?!?/p>
此話一出,沈宴淮唇角的弧度變得愈發(fā)柔軟。
他緩緩松開牽著玄露的手,視線依舊落著,心中只有對自己不久前召見一眾魔修耗費(fèi)太多心神而睡著的自責(zé)。
以及,他錯(cuò)失了小鶴主動的親近。
沈宴淮眉眼微垂,而玄露好奇地看著他這幅失落的神色,問:“怎么了?”
靈光自她手心散發(fā),比平時(shí)的要亮要多,“是很痛嗎?”
沈宴淮無奈地勾了勾唇角,抬眸時(shí)卻點(diǎn)頭:“嗯?!?/p>
玄露越治療表情越凝重,魔氣除去,傷口愈合的速度卻還是很慢,血依舊緩緩滲著,不見效果。
她伸手將沈宴淮的衣領(lǐng)拉開,“讓我看看傷口?!?/p>
沈宴淮身體一僵,手掌覆上玄露的手,“……我自己來?!?/p>
玄露便松開手,靜靜地盯著他的動作。
染著血與灰塵的衣服脫至xiong膛之下,露出赤。裸的肌膚,少年身軀近年漸漸長成,覆著一層流暢又不顯單薄的肌理,聚集的血珠順著起伏的xiong膛滑下,一直落到更深的腹部,再沒入衣料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