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賀逸文忍不住向前幾步,瞪眼看向兩人。
平臺之上,面對利劍的沈宴淮一步一步后退,腳跟已經(jīng)來到挖空的方池邊緣。高正平雖拿著劍,卻已止步不前,狀態(tài)似乎已然不佳。
看起來,已經(jīng)打算點到即止了。
但下一秒,沈宴淮又朝后退了一步。
——他退無可退,就這么從高崖上掉了下來。
賀逸文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看得清楚分明……沈宴淮,是故意的。
賀逸文睜大雙眼,眼中滿是震撼。
得償所愿
鑄劍池上有一瞬的靜寂。
高正平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平臺,握劍的手不斷顫抖,粗喘聲逐漸變得不穩(wěn)。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t,已經(jīng)麻木的手掌在方才就提醒著他必輸無疑,但眼前的情景清晰地告訴他——他把沈宴淮擊下了高臺。
他、他本來沒想這么做的!
高正平駭然地瞪大雙眼,臉上已然出現(xiàn)了慌張之色。
鑄劍高臺何等之高,一旦掉落……心臟不受控制地緊縮,高正平踉蹌地向前走了幾步,隨后快步?jīng)_至臺邊。
下方,少年跌落在亂石之中,頭顱低垂,似是痛得隱隱發(fā)抖,淺青色的衣衫有好幾處透出暗紅的顏色,旁邊堅硬的石面更是擦過一片血色。
玄露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她的目光凝滯了一瞬,加快速度撲到沈宴淮身旁,再抬頭,一聲憤怒的鶴唳直沖而出,響徹這片山谷。
高臺上的腦袋往后一縮,繼而傳出聲音:“我可沒動你!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這話讓玄露氣得腦子一嗡,什么自己掉下去的?這么高的鑄劍臺,還能是沈宴淮腦子有坑自己跳下來的???
她憤恨得想飛上去先把這不要臉的打一頓,但低頭看見沈宴淮血痕累累的模樣,那股想打人的沖動又被生生壓抑下來。
現(xiàn)在應(yīng)該……應(yīng)該……
急得玄露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思緒一時間卡主,竟不知先干什么好。
高臺上的高正平禁不住后退幾步。
沒死,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