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被某種鳥類撞了一下,發(fā)出很響的咚的聲音,可裴淮年氣血上涌,眼眶爬上血紅,任何聲音都闖不進(jìn)他的耳膜。他眼里盯著陶家舶分離的唇,祈禱上帝,不要讓他的愛人再次離開他。
裴淮年闖了進(jìn)來,冰冷的房間染上他的氣息,雄性劃分領(lǐng)地的本能促使荷爾蒙彌漫開來,他低頭將陶家舶抵在床上,兩片冰冷的唇一碰就險些見血。
陶家舶握住裴淮年的肩膀,被對方順著指縫牽制在床單上。他仰著脖子不住地喘息,“裴…我不會…”
他還有話沒說完,“你他媽聽我…說…”。
裴淮年立刻堵上他的嘴,像失去理智的兇獸,什么都不想聽,與陶家舶十指相扣放在耳邊。
手指上棕熊徽章與棕熊耳釘輝映著,一齊望向鎖骨那處紋身。
三只咆哮的棕熊立起前足,寬厚的熊掌胡亂地在空氣抓著,撕碎一切阻擋它的物體,連風(fēng)都被劈開。
兩顆心互相回應(yīng)著對方的鼓點(diǎn),吸引、排斥、痛苦和猶豫齊齊被點(diǎn)燃。
再度睜眼是后半夜了,陶家舶嗓子火辣辣的,被撐開的喉嚨口需要溫水的安慰。
旁邊的枕頭沒有人。身體各個關(guān)節(jié)隱隱作痛,腳踝的異樣感讓他掀開被子。
一個黑色的,輕薄的環(huán)形金屬物體扣在腳腕上。
陶家舶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腳鐐。
他先是頭皮發(fā)麻,然后被裴淮年氣笑了。
資本主義的手段真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他還有閑心站起來感受了一下,不算重,但扣得很緊,看得出來是根據(jù)自己腳腕的尺寸量身定制的。
裴淮年他媽的這幾年在英國都計劃了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今天是腳鐐,明天不會上皮鞭吧。
陶家舶在心里把裴淮年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嗓子急需溫水,他打開門,腳步停住。
寬敞的客廳,只開著微弱的落地?zé)簦硨Φ纳嘲l(fā)坐了一個人。裴淮年大晚上給自己戴腳鐐就算了,委屈巴巴的一個人坐在客廳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王家衛(wèi)的拍攝現(xiàn)場。
陶家舶剛想出聲,聽到急促的碎音。
他在心里嘆氣,繞過去,故意弄出輕微的聲音,不嚇著他。
陶家舶出現(xiàn)在裴淮年的視線里,雙手抱xiong靠在墻上,他沒穿睡褲,筆直的長腿,黑色腳鐐格外顯眼。他一個被綁上不平等條約的人都沒哭,沒好氣地問:“你哭什么?被囚禁的是我”。
他低頭看腳踝,自言自語:“這東西戴上會怎么樣?有定位?”
裴淮年趁陶家舶睡著給他戴上,然后靜靜的坐在床邊看了一個小時,順著陶家舶的視線看過去依然覺得有一種被囚禁的性感。
他說:“超過設(shè)定范圍,有電擊”。
陶家舶大聲喊,險些破音:“你多大了?還玩兒帶電的!這他媽的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