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德看到里面關押著的那個男人,他的臉上涂滿了白色的油彩,嘴角血紅色的顏料夸張地抹向兩邊。
說真的,他是怎么在瘋人院搞到這些顏料的?不,雙面人都能帶木倉進來了,一點化妝品好像也不難?
哇哦!”小丑的聲音像是破舊留聲機中的刺耳笑聲,充滿了扭曲的愉悅?!翱纯催@是誰來了?一個新玩具,哦不,應該是——女英雄!偉大的瓦爾基里!你是來救我的嗎?”
他扭曲著身子,假裝天真地問道,聲音里盈滿病態(tài)的興奮,“讓我猜猜,外面的人終于受不啦?還是說,他們需要我?哈!可惜我找不到托管寵物的地方,沒法一個人獨自出去玩呢!”
“企鵝人在這里嗎?”
“你找我的寵物什么事?”
拉文德心下了然:“帶他回去接受審判?!?/p>
小丑的嘴角耷拉下去:“我給他提供了庇護所,給他活下去的機會,他同意效忠我,你不能入室打劫!”
“那你就是不同意咯?”拉文德懶得廢話,“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找?!?/p>
小丑的特殊牢房能隔絕各種信號,她無法與同伴們聯(lián)絡,干脆使用最簡單粗暴的原始方法。
地毯式搜索。
幸好她把這里的設計圖背下來了。
“企鵝人先生,你在嗎?”
她用力跺了一腳,地板上足以抵擋爆破的合板崩裂開來,仿佛被撕開的塑料薄膜,下面的電線和管道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科波特先生,配合我的工作好嗎?”
她將拳頭揮向墻壁,一塊塊鋼筋混凝土轟然倒塌,飛濺的碎塊如雨點般墜落。小丑大笑著為她鼓掌,像是一種詭異的伴奏。
“奧斯華爾德·科波特先生,我這也是為了不弄傷你!”
她拿起一塊混凝土,在手里掂量兩下,琢磨著怎么樣不會破壞建筑的結構。
在她找準瞄點前,一陣細小的摩擦聲傳來,天花板放下一張?zhí)葑?,一個身影連滾帶爬地從上面摔了下來,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撲倒在地板上。
拉文德瞇起眼睛,注視著眼前昔日呼風喚雨的哥譚霸主。阿卡姆瘋人院的藏匿生活顯然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他那張圓胖的臉頰已經(jīng)凹陷下去,皮膚松弛而蒼白,衣服也已不再合身,袖口和褲腿因為瘦下來而顯得過于寬大,像是從別人的衣柜里隨便抓來的。
企鵝人狼狽不堪地撐起身子:“聽著,沒必要這么粗暴地對我吧?好好看看你的力量,不如我們合作如何?你把我們都放出來,我們能提供的——”
“是我拖著你走,還是你自己走?”拉文德打斷他的話。
“我自己走?!逼簌Z人整整衣服,盡量維持住最后一點體面,像是個輸?shù)闷鸬馁€徒,將屈辱咽下,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面。
二人原路返回,路過關押重刑犯的牢房,囚室里的犯人們一個個緊貼著玻璃,或是發(fā)出嘲笑,或是拍打玻璃讓拉文德也帶他們出去。
“噠——噠——噠——”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擊玻璃聲在這片噪音中格格不入。
拉文德目光轉動,里面坐著一個熟悉的綠西裝男人。
他目光中閃爍著戲謔:“親愛的女士,真高興這個城市里能與我們游戲的朋友又多了一位。禮尚往來,何不告訴我們你是誰?”
拉文德停下腳步,周圍嘈雜的聲響漸漸減弱。
“我是誰?”她喃喃自語。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像蝙蝠俠那樣留下名字,讓這些惡棍們聽到她的名號就會喚醒這一晚的記憶。
恢復通訊的攪局者大聲道:“快說你是獨角獸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