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

市議長，布魯?shù)潞Ｎ氖虚L，哥譚大學(xué)校董，政治說客，州議員，選舉委員會成員，市政廳部長……每個人都急著想要和拉文德握手問好，再提幾句剛才baozha的事情，噓寒問暖一下，今晚就算是混過臉熟了。

這樣的客套拉文德已經(jīng)十分熟悉，但饒是如此，想出應(yīng)付五六十個人的場面話、同時又不能顯得敷衍，也還是有些吃力的。

眼見她就要招架不住，安恩趕忙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麥克風(fēng)，從縫隙中遞給快要被人群淹沒的市長。

眾人看到這幅場景，知道拉文德有話要講，紛紛讓出道路，讓她如摩西分海般走到最前面的站臺上。

因為時間延誤，拉文德干脆刪去開場白中不必要的抒情部分，直奔主題。反正也沒幾個人有心思聽。

“感謝諸位今天能出席這個慶功宴，與我一同分享這個屬于我們所有人的勝利。在場的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共同經(jīng)歷了一段充滿挑戰(zhàn)和奮斗的競選征程，就讓我們在今晚好好享受這個時刻吧！”

人們報以熱烈的掌聲。

能來參加慶功宴的都是混跡多年的經(jīng)驗老道之人，聽懂了拉文德的弦外之音——對于相熟的人，她不會忘記功勞，對于不熟的人，她也愿意今后繼續(xù)合作，人人都能分上一杯羹。

在這之后，宴會就有秩序多了。拉文德行走在一個又一個小團(tuán)體之間，互相吹捧，介紹資源，并與他們合影留念。

部長的女兒想要申請斯坦福，而委員的妻子“恰巧”就是名譽校友，興許可以寫一封推薦信；州議員想要增加選票，“剛好”哥譚大學(xué)最近有一場頒獎儀式，可以請他到那里做演講；布魯?shù)潞Ｎ氖旭R上也要開始市長選舉，“巧合”的是有一位政治說客也在場，或許他們可以談?wù)労献鳌?/p>

拉文德的遣詞用句都是點到為止，提上一句大家就能心領(lǐng)神會，留給他們在宴會后自行去商討。雙方各取所需，又不至于到舞弊賄賂的程度，可以說相當(dāng)巧妙。

她的記性也很好，不需要提醒也能記住這些事，因此她讓她的副手們自由行動，去喝杯酒，聊聊天，找機(jī)會認(rèn)識認(rèn)識其他人的秘書和助理，興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情報。

只是，再怎么靈活的頭腦，用多了也會感到疲憊。在應(yīng)付完最后一波重要的“朋友”之后，拉文德拿上一杯無酒精雞尾酒，悄悄退至角落，和全場唯一無所欲求的來客攀談起來。

來客一詞其實并不完全恰當(dāng)。準(zhǔn)確來說，雷妮·蒙托亞既是今晚的警衛(wèi)總指揮，又是拉文德的老相識。

在拉文德還是市議員的時候，就是蒙托亞負(fù)責(zé)她的出行安全，工作一直盡心盡力。而即便昔日的舊識身居高位，這位清廉正直的戈登準(zhǔn)接班人也沒要求什么回報或者好處，態(tài)度一如既往。

小小的角落，竟是這偌大的宴會廳中唯一的容身之所。

拉文德靠在墻上，與蒙托亞低聲耳語。在外人看來，這只是宴會的主辦者在確認(rèn)安保工作，不會惹人生疑。

“女王陛下的封爵儀式結(jié)束了？”蒙托亞開玩笑道。

“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陛下，頂多就是個媒婆。”拉文德語氣疲憊，“說得更實在點，我就是個皮條客罷了。”

“打起精神來，你現(xiàn)在可是哥譚最有權(quán)勢的人?！?/p>

“權(quán)勢？說的是黑手黨才對。你知道嗎，雷妮，前任市長告訴過我，慶功宴的晚上就是我市長生涯的權(quán)力巔峰了。之后的任期里，我會被阿卡姆的超級罪犯，夜晚神出鬼沒的義警英雄，無孔不入的□□勢力，以及無休無止的刺殺搞得永無安寧之日的?！?/p>

“那你可要加油活久點，要知道你是哥譚二十年來生命力最頑強(qiáng)的市長了。說到這個，戈登局長想安排警員去上門找你聽取baozha案的證詞，你什么時候有空？”

“不用派人來，我自己會去。公關(guān)經(jīng)理建議我盡早去gcpd視察一番，告訴選民我將兌現(xiàn)競選承諾、加強(qiáng)哥譚市治安，到時候把兩件事一起辦了吧?！?/p>

“那可太貼心了。gcpd很榮幸為您服務(wù)。”

蒙托亞話語里的真誠讓拉文德也不由地真情流露：“雷妮，大概你們gcpd是唯一還在真心實意為市民服務(wù)的公共機(jī)關(guān)了?！?/p>

說到這里，她忽然間靈光乍現(xiàn)，想起一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