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卡搖頭:“并非如此,我兄長膝下已有三子兩女,至于大哥原來”
他面上難以抑制地流露一絲悲痛:“大哥早年有兩個兒子,年齡正好力大無窮,是出了名的勇士,若他們二人還在,自然無須為王位發(fā)愁。但兩個侄兒早夭,只留下最小的一個,后來又葬身火?!?/p>
周釗端詳他神情,確認他是真的這樣想,于是話頭一轉(zhuǎn),又問:“你剛剛似乎對這串木片很感興趣?”
阿蘇卡不做聲了。
視線卻難以控制地往周釗手上瞟。
那是他們墨多國特有的木頭,紋路格外稀疏,只能生長二十年,所以產(chǎn)量和紋路一樣稀少。
因為稀少,所以珍貴,一直是墨多國王室專供的東西。除了王室中人,也就是一些貼身伺候的親信能夠拿到。
他有自知之明,從小到大阿蘇卡就不是個很聰明的人,手中也沒什么勢力,所以這木頭也不大能用上,最多也就做些器皿放在宮殿里。
如此,那不就只有二哥
又或者,大哥?
這事越想越不對勁,阿蘇卡當即告辭,扭頭就離開了將軍府。
周釗沒送,只是將那串木片放在桌上,瞧了幾息:“周雨,拿去燒了吧?!?/p>
“是,將軍?!敝苡臧雮€字不多問,將木片拿下去了。
只盼著這位阿蘇卡王子不要讓自己失望
周釗想。一舉成功自然最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云開軍也變成神機營那副鬼樣子。
“覺夢草?”
沈荔跟聽天書一樣:“這又是什么?”
周釗看了眼一旁不說話的周全周安:“墨多國有一種秘方,通過調(diào)配草藥,能夠制出叫人無條件聽從命令的藥物?!?/p>
這功效聽上去倒是很熟悉?
沈荔不免想到了從京城過來時,云開軍中的那位蘇歇。
“沒錯?!敝茚摽此哪抗獠挥傻酶澷p了,“云開軍里的將士,一家老小大多都在邊境住著,輕易不會背叛,況且那事并沒有什么好處。蘇歇則不同,他原本就是墨多國派來的暗衛(wèi)?!?/p>
他沒說的是,同樣的暗衛(wèi)恐怕在京城也不少,否則不能解釋神機營糜爛的現(xiàn)狀。
“墨多國暗衛(wèi)很多,這也是他們能快速掌握其他國家情況,周旋其中的原因?!敝茚摻忉尳o她聽,其實也是在自己分析,“但這種藥物畢竟難得,與他們王室內(nèi)部流傳的一種稀少木頭一起生長,二者有些關(guān)聯(lián)?!?/p>
“你可以解為,只有墨多國王室中人,才能認得并且找到這種特殊的覺夢草?!?/p>
沈荔聽懂了:“所以你此前一直保密他們二人的存在,直到前不久才露出風聲,引來刺客,又把人解決,是為了讓現(xiàn)任國王坐不?。俊?/p>
刺客無法回稟消息,現(xiàn)任國王當然會坐立不安。因為無法回稟這件事本身,已經(jīng)意味著兩個消息:一個是刺客的行動被蘄州城內(nèi)的人阻攔,動手之人的身份不明;二是作為幕后指使,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
更不必說,萬一他王兄的孩子還活著,他們也能找到覺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