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州府也就罷了,他的云開軍,每個士兵可以說與北戎有血海深仇,怎么會點頭答應(yīng)做他們的攤子?
轉(zhuǎn)而又想到已死的蘇歇。
他那妹妹,不說也是死在北戎手里嗎?
周釗趕往哨衛(wèi)所,沈荔則拖家?guī)Э诘搅藭鹤〉目蜅!?/p>
周雨原本想請她去將軍府歇腳,但她帶的人不少就算了,旁邊還有個財大氣粗的樓滿鳳吆喝著出錢,便沒有堅持。
“芳姨先帶著蓮桂歇下吧?!彼f,“周全周安,你二人隨我來。”
周釗派來盯著周家兄弟的士兵守在門口,沈荔則坐在屋子里,看向垂著頭的周安和直視她的周全。
她給幾人都倒了茶,熱乎乎地捧在手里,驅(qū)散幾分一路冒雪而來的寒氣,忽然說:“其實你們并不是兄弟,對不對?”
周全臉色一僵:“沈掌柜”
“其實平日在店里大家都忙,反而看不出來什么。”沈荔遞過去一盤山楂糕,示意他們別緊張,“但這一路上但凡有什么事,總是你在周安之前開口,他則一語不發(fā),這和平時可不一樣?!?/p>
周安雖然往日在店里也有些認生,但熟起來后便知道,他跟同齡人處得很好,話也不少。
但這一路,連跟蓮桂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全是周全代為開口,由不得沈荔不懷疑。
是一時的情緒低落?那么作為雙胞胎兄長的周全又為什么應(yīng)對自如?
還是說,正是要讓人注意到周全,才能把目光從真正重要的人身上引開?
屋內(nèi)寂靜半晌。
“正如沈掌柜所想?!敝馨泊鬼季茫偹闶菑埩俗?,“我們不是兄弟,他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p>
他聲音很小,明知道這座客棧已經(jīng)被樓滿鳳包下,門外更是守著云開軍的士兵,都不敢松懈:“我是墨多國前任王子的兒子。”
酒樓
“將軍回來了?”
“攢的公務(wù)可算能給他瞧過了怎的不開門?”
“莫不是受傷了?”
“笑話,
誰能讓咱們將軍傷著??!就憑京城那群酒囊飯袋?”
“小心說話!仔細你的腦袋”
周釗的將軍府說是將軍府,其實只是軍營附近一個四進院子,并不算寬綽。
好在里面只住他一個,
偶爾周雨這些親近的將士來匯報工作,或者對練一番,累了也就將就著睡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