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還配了一小盞酒,便問:“這又是什么?”
周安答:“是佐餐的酒,恰恰好配玉腌魚這道菜,客人可不要用錯(cuò)了?!?/p>
秦如意挑眉:“數(shù)她規(guī)矩多?!笔謪s已經(jīng)伸了過去。
玉腌魚雖然香濃無比,但味道柔和,用清甜的蘿卜吸飽腌魚的油脂和多余的咸味,兩者已經(jīng)相得益彰,如何還能更上一層樓?
說是佐餐,恐怕也不過就是解解渴
秦如意抿下一口酒,下一刻,卻難掩驚訝的神情——沈荔又、倒不如說竟然還能精進(jìn)?
初一入口,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淡淡的酒香,口中卻并不刺激,幾乎像是尋常人家常做的米釀了。
但片刻后,酒底淺淡的甜香與玉腌魚殘留口中的回味相融,仿佛是什么花,又或者一種別樣的草本,清新淡雅,將最后留存的油脂厚味去除。
腦子里還惦念著那一口味道,嘴里卻已經(jīng)只剩酒的綿綿淡香
秦如意不由得伸了筷子,又夾起一塊魚肉。
如此反復(fù)幾次,竟也不覺得時(shí)間很慢。再抬手去摸那酒盞,才發(fā)覺已經(jīng)喝完,不由叫到:“幫我加一盞酒!”
待到這時(shí),秦如意才回過神,立刻就了悟了沈荔的用心良苦——送一杯佐餐酒,喝著不好,這也是免費(fèi)的,并不要你什么;喝著好,那可就遭殃了。
環(huán)顧四周,如她這樣一盞兩盞往上加的客人不少,那進(jìn)賬又豈會(huì)少?
吃飽喝足,眼看客人走得差不多,后廚的人都一個(gè)個(gè)洗凈換好衣服出門來,秦如意又等了一炷香,才等到沈荔露面。
“沈掌柜?!彼鹕?。
沈荔引她到后院:“秦掌柜久等。”
后院石桌邊也早早燒起了爐火,又搭了屏風(fēng),坐在院子里也不至于太冷。
沈荔問:“不知秦掌柜今日特意前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沈掌柜憂心之事?!鼻厝缫庹f。
“來都來了,我也不扭扭捏捏?!彼χ奔贡常曊{(diào)往上,“酒行的事,我或許可以幫得上沈掌柜的忙。”
秦家沒本事,她卻很有本事,手里的酒行不能說多,但解燃眉之急,先吞吐一部分貨量,保證酒坊運(yùn)轉(zhuǎn),卻是沒什么問題的。
只是按原先設(shè)想,秦如意手里也有自己的酒坊,雖量不多,方子也不是什么獨(dú)步京城的秘方,但總歸是她自己的。
酒行能售賣的量總歸有限,收了沈荔的貨,她這頭自然會(huì)少些。
秦如意一笑:“但今日喝了你的酒,便知道是我思慮太多,那些都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