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斬這樣的事,要想自己一星半點不臟手,是絕無可能的。
喬裴輕輕吸氣,一旁照墨就極有眼色地開口:“大人,就快到了,這身衣裳立刻就能換下?!?/p>
他擺擺手:“走吧?!?/p>
這會兒倒也不說無妨了。
沿著月色行車,并不算太難為,但怎么也比不上白日。
照墨駕車駕得很慢,也很穩(wěn),喬裴卻不知為何,修身養(yǎng)性的功夫比平日差了不少,總是起起伏伏。
再走兩步,就是驛站的后院。按要去喬裴的住所,從前面直進是最快最便利的。只是現(xiàn)在夜深,從前院進難免一路戒嚴,擾了皇帝父子歇息,喬裴做不出這等蠢事。
照墨便繞道從左側(cè)花園小門進。
驛站是四方的格局。皇帝帶著太子住在最靠里的內(nèi)院,外頭侍衛(wèi)層層疊疊。
從正門向里看,左后是花園,因此左側(cè)的廂房比右側(cè)小些,撥給沈荔這沒什么隨從的人住,綽綽有余。
這也意味著
“喬大人?”
喬裴抬眉,心道天意如此。
大半夜沒睡覺的沈荔,乍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沈荔做了一輩子夜貓子,來大慶適應(yīng)了很久,才習(xí)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guī)律。但到江南認了師傅,被帶壞卻很容易。
池月獨身居住,又隨性慣了,日夜顛倒是常有的事。沈荔跟她幾乎一拍即合,很快混到一起去,不到日曬三竿絕不起床的。
今晚也是同樣,因為試菜太晚,怕就那么睡了不消化,兩人先是假模假式地比武,又斗棋,最后沈荔給她唱了幾首流行曲,調(diào)子把池月嚇得不輕,這才被趕了回來。
不巧,正撞上喬裴。
她鼻尖一動:“喬大人受傷了?”
似乎聞到些血腥氣
喬裴微微后退一步,眉目順和地垂下:“小傷,沈掌柜不必掛懷?!?/p>
照墨就站在旁邊聽他胡扯。
那是小傷?壓根就沒傷吧!
分明是為了讓奕親王慌不擇路,自家大人草蛇灰線,從親王長隨一外室之子著手,意欲以小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