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以為是滿庭芳呢!不是說那人之前就在滿庭芳工作嗎?”樓滿鳳插嘴。
沈荔沒說話,反而是蕭束面露贊揚:“越是被引導(dǎo),就越該警惕?!?/p>
“其實奎香樓做事還挺有原則,之前派人來探聽沈記菜譜,就一個勁往凌云閣引;今天的事也是,一個勁往滿庭芳引?!?/p>
沈荔平靜道:“這樣一來,反而讓它自己更顯眼了?!?/p>
“不過若沒有沈掌柜在,我們也會第一時間去懷疑、調(diào)查滿庭芳,說不準(zhǔn)就讓這家人被送出京城了?!?/p>
蕭束正色道:“多謝沈掌柜了?!?/p>
沈荔微笑:“不過也是因為有京兆尹諸位在,所以我才放心大膽地推測了,該我謝謝諸位大人?!?/p>
“等及笄宴后,沈記會專門空出一日,招待各位敞開了吃。”
錢羅李歐自忖與她相熟,竟在一旁小小歡呼起來。蕭束回頭瞪他們一眼,倒也笑了:“如此,便提前謝過沈掌柜了?!?/p>
“等等!等等!”
眼看沈荔已經(jīng)要走,王華卻忽然大喊:“你怎能半點不疑心滿庭芳?若說凌云閣也就罷了”
是啊,凌云閣也就罷了,畢竟有他們此前引導(dǎo)細(xì)作一事在先,反而讓凌云閣與沈記關(guān)系親厚。但滿庭芳明擺著被牽扯進(jìn)來不說,難道就半點不懷疑秦如意自導(dǎo)自演?
沈荔心里當(dāng)然有答案,卻沒有那么好心,解說給王華聽。
半點余光都懶得給,案子剩下的處都交給京兆尹,她回家狠狠睡了一覺。
整個沈家她做主,于是一口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睜眼,就聽見芳姨說有人前來拜訪。
這時沈宅門前的封條當(dāng)然早已拆了,客人直接被請到前廳里去。
沈荔梳洗完過去一看,不由笑道:“秦姐姐來得比我想的要早?!?/p>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王華絞盡腦汁,想要推脫責(zé)任的滿庭芳掌柜,秦如意。
秦如意滿頭黑發(fā)油亮,抿得一絲不茍,臉色淡然,先問候了沈荔:“幾日封鎖、又查案奔波,沈掌柜身體可還好?”
沈荔差點憋不住笑:“秦掌柜,當(dāng)真要這樣同我說話?”
秦如意看她片刻,再開口,音調(diào)卻尖了許多:“王華那人憎狗嫌的老匹夫,這回該是沒命再出來了吧?!”
沈荔笑著點頭:“我想京兆尹大獄要是沒有被攻破,應(yīng)該是出不來了?!?/p>
說實在的,買了一條性命,再加上陷害沈記,恐怕并不足以讓王華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