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影山君立刻回道,“我明天再編一串就可以了?!?/p>
手腕上輕飄飄的手串像是突然有了重量,沉沉地往人心里墜。我摩挲著手串上粗糙的紋路,輕輕問:“影山君,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呀?”
影山君的臉一瞬間紅了起來,支吾了半天:“因為……因為……”
還沒等他因為個所以然出來,他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像是在宣告什么一般結結巴巴大聲道:“我要、要打球了!”
然后他就落荒而逃了。
這樣的影山君,邀請我去七夕祭應該不止是為了撈金魚吧?
我眨巴著眼睛想。
我怕蟲,卻又向來愛招蟲子,每次在身上帶了一堆驅蟲的東西,都沒有用。反而是影山君送的那條草編手串,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用,總之我接下來幾天,確實沒有碰到蟲子。
手上那條手串當天就被森然的真子學姐發(fā)現(xiàn)了,她盯著我的手串瞧了又瞧,問我:“是烏野的影山君送的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學姐怎么知道?”
“影山君追著森然的人一個一個問,說有沒有什么驅蟲的好辦法?!彼逼鹕碜有Φ?,“我們就和他說有這種草,但是也不常見,并且草邊上還有鋸齒,很容易割傷手,沒有想到他真的去找了?!?/p>
真子學姐感慨道:“之前一直覺得影山君很兇,不好相處,原來他是這么溫柔細心的人?。 ?/p>
我草草應了一聲,心思卻被真子學姐前面的后半句話牽走。
很容易割傷手?!
那可是影山君啊,為了保持自己對球的手感,連護指繃帶都不綁的,要是因為編這個被割傷手了怎么辦!
難怪他給我的手串表層都裹了一層紗!
于是第二天,在影山君來給我送手串的時候,我立刻把他的手掰過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傷口才放心。
“我聽學姐說這種草很容易割傷手的,你還是不要編了,手不能受傷?!彪m然手上沒有傷口,但我還是有點擔心。
“我編的時候纏護指繃帶了,沒事的?!庇吧骄J真道。
……倒是我沒有想到了。
影山君真的保持著每天一條的頻率,雷打不動地給我編手串,甚至直到合宿結束,從森然回來,他還是堅持給我送。
回家以后,莓玲表姐看見我的手串,都忍不住問我是在哪里買的這么漂亮的手串,她也想要一條。
對,漂亮,影山君編手串的技巧逐漸成熟,最后的成品幾乎可以和精品店的工藝品媲美。
我把手腕的手串藏了藏,狡黠地沖表姐笑了笑:“是非賣品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