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盡踉蹌著起來,暗自揉揉酸麻的膝蓋。
“知道本宮為何喚你前來嗎?”皇后垂眸看她,眼神冷銳。
春盡:“臣婦愚鈍,還請娘娘明示?!?/p>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缺了些規(guī)矩,不過這也不怪你,你自小跟在柳姨娘身邊,也學(xué)不到什么?!?/p>
春盡垂在袖中的手握緊,指甲嵌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冷靜。
“夏至到底是你姐姐,又是相府嫡女,你不該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p>
春盡撇撇嘴,依舊溫順地回:“臣婦并沒有阻止她進將軍府,是將軍說不愿再納妾?!?/p>
“呵!牙尖嘴利!”皇后將手中的茶杯掃落,碎片飛起來割傷了春盡的臉。
她抬手擦了擦頰上流下來的鮮血,仍舊筆直地站著,皇后剛要發(fā)難,門口就傳來范黎的聲音。
“我到處找你,原來你被皇后娘娘叫來敘舊了?!?/p>
范黎走到春盡身邊,對皇后道:“不知道娘娘與內(nèi)人說完沒有,天色已晚,我要帶內(nèi)人歸家了。”
皇后冷嗤一聲,但沒對范黎說什么,范黎朝她行禮,對春盡道:“夫人,走吧?!?/p>
春盡隨他一同往外走,皇后突然說:“范黎,你在朝中根基尚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要自己掂量清楚。”
范黎腳步一頓,道:“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微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出了宮后,春盡向范黎道謝,范黎憨厚地笑笑,仿佛剛才那個霸氣的他只是幻象。
馬車朝將軍府行進,兩人又開始各想各的,互不打擾。
一刻鐘后馬車在府門口停下,春盡跳下馬車,就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他們的馬車后面。
馬車簾子掀開,鄭夏至踩著馬夫的背下來,邁著驕傲的步伐朝她走來。
“你去把最好的院子收拾出來,我要在將軍府小住幾日?!?/p>
春盡跟范黎對視一眼,范黎皺眉道:“鄭二小姐,這不合規(guī)矩?!?/p>
“有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我有皇后手諭。”鄭夏至把一張黃色的絹布扔給范黎,大喇喇的走進將軍府。
確實是皇后親筆手書,旁邊還蓋著鳳印,春盡看完只覺得荒唐,她們這么縱著鄭夏至,早晚會自取滅亡。
范黎捏皺手里的布,沉聲道:“我去找陛下?!?/p>
“這么晚就不要打擾圣上了,她想住就讓她住,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浪。”
兩人只不過稍遲一步進去,鄭夏至已經(jīng)把所有人都叫起來了,當(dāng)家主母般訓(xùn)斥她們,趙清蓉暴脾氣上來,差點跟她打起來。
看到春盡,眾人像看到了主心骨似的,紛紛圍了上來。
“姐姐,你看她?!壁w清蓉哭哭啼啼地挽住她的胳膊。
林顰跟金淺也一臉倦容,一看就是被強行叫醒的。
春盡眸色幽冷地看著鄭夏至,問:“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