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沒想到她的身世竟如此曲折,冷聲道:“所以門外這個,可以殺了?!?/p>
還有她的繼母、繼弟以及鄭老爺,通通跑不了。
明桃遲疑片刻,說道:“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你讓他進來吧?!?/p>
以后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可這件事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只有拔掉,才能愈合。
三人在堂屋落座。
明桃一眼都沒看她那位所謂的父親,垂首盯著自己的鞋尖。
但是心里到底還是亂的,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這一趟。
明明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難道是因為家中敗落,又見她要去京城了,所以來攀關系的嗎?
明桃止不住地冷笑,她只想見庶兄,至于別人,和她毫無干系。
“桃桃……”
對面的男人嗓音沙啞地喊了她一聲。
明桃皺了眉,終于抬眼瞥了他一眼。
一年多未見,他瞧著蒼老了許多,身形也佝僂著,完全沒有了曾經(jīng)的意氣風發(fā)。
但明桃并不在意他的變化,漠然道:“我們早已沒有瓜葛,你不必這樣親昵地喊我。”
盛父嘴唇翕動了幾下,忽然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爹對不起你??!”
明桃不想看他演這種戲碼,揚聲道:“你不是我爹!”
從坐上花轎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是盛家女了,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明桃。
盛父趕緊解釋:“我們都被褚氏騙了!為了讓我答應你去做妾,她買通了當年為你母親接生的穩(wěn)婆,非說你不是我的女兒,是爹一時糊涂??!”
自從知曉真相之后,他一直在尋找明桃的下落,可惜遍尋不得。
直到今日清晨,鎮(zhèn)上的茶館說鹿首村里出了個從四品的大官,還提到了明桃,他這才拼命地趕到了這里。
李清洲聽完之后,冷笑道:“你的一時糊涂,差點讓你的親生女兒做妾,說到底,你還是更愛你的兒子,更愛你的家產(chǎn)?!?/p>
盛父頹然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兒子……不是親生的?!?/p>
褚氏看似溫柔端莊,實則是個不老實的,常常背著他與她的表哥茍且,若不是被他偶然撞見,他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
接連兩道驚雷炸開,明桃攥緊了手,也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