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拾瑾是第二天才看見安執(zhí)的消息的。
除了告訴她他今天要到之外,后面還貼上了航班的截圖,到達時間是傍晚,剛好在她下班之后。
安拾瑾讀懂了他的潛臺詞,他希望和她共進晚餐。
背后的沉時序正抱著她膩歪:“今晚有什么安排嗎?”
安拾瑾回答:“約了人吃飯?!?/p>
腰上的手驟然收緊了些,沉時序的語氣突然黯了下來:“能不去嗎?”
她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頭盯著他的臉,幾秒后突然問:“你看到他發(fā)的消息了?”
沉時序知道瞞不過她,低頭認錯:“我只是無意間瞥到了?!?/p>
他低眉順眼,溫和順從的模樣讓安拾瑾心軟了下來:“那你今晚要不要一起來?”
聽見這句話,沉時序眼神微動:“可以嗎?”
“我以為你對他好奇很久了?!卑彩拌α艘幌拢安蝗邕@次就來親眼見見?!?/p>
在阿爾弗雷德待久了,她差點忘了和表兄上床在國內(nèi)其實算一件世俗不容的丑事,如果沉時序他們真的鐵了心不放手的話,那他們遲早也要知道安執(zhí)的存在。
為什么沒有考慮讓安執(zhí)退一步的選項?因為就算他從沒明說,安拾瑾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病態(tài)的執(zhí)著,他絕對不會接受這件事的發(fā)生。
和在z國法治社會長大的沉時序他們不同,安執(zhí)出生就是超級天龍人,若是自己因為其他人而放棄他……安拾瑾自己不會有事,但他絕對會對這個人做出一些法律不允許的事。
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到說的時機,但可以先打打預防針。
這份邀約讓沉時序心神不寧了整整一天,安執(zhí)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他隱約窺見這人在安拾瑾心中的特殊地位,卻不知他如何得到了這份殊榮,未知放大了沉時序的壓迫感和緊張感。
所以安拾瑾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時,他已經(jīng)驅(qū)車等在了她樓下。
一個小時后,安拾瑾準時下班。
沉時序握著方向盤:“要去機場接他嗎?”
安拾瑾:“不用,他會自己過去?!?/p>
路上沉時序一直沉默,直到到了餐廳,他們把車停好,安拾瑾準備下車時,他才開口,聲音低沉不安:“阿瑾,他真的是你的表哥嗎?”
安拾瑾已經(jīng)跨出車座的腿停下,她回身望去,漆黑的瞳孔沒有任何閃避之意,直直地與沉時序?qū)χ牛骸皶r序,他是我有著實打?qū)嵮夑P系的表哥,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
等到他們進入餐廳,大廳上掛的鐘正好指到了約定的時間,侍者聽到他們報上的包間名,微笑道:“安先生已經(jīng)到了,請跟我來。”
侍者為他們引路走到包廂前,為客人推開門,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安拾瑾走在前面,剛一跨進門,就愣住了。
包廂里除了安執(zhí)外,還有一位英俊的來客。
沉時序跟著她身后,也看清了另一個人的面貌,他眼神冷了下來:“我記得季先生并不在這場聚會的名單里?!?/p>
鐺——
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響起,茶杯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置于桌上,氣勢逼人的男人輕聲一笑:“本就是我和安安的家宴,既然請了沉先生,那想必是安安想熱鬧點,我就把偶遇的季先生也邀請來了?!?/p>
他一說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即使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人會忽略他。
這是個擁有頂尖權(quán)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