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喘息著,一邊拭著額上的冷汗,秦夢蕓坐在床上,手足冰涼,一顆心猶如陷入了冰窖當中。
原本當她拖著疲累的身軀,離開叢林走到鎮(zhèn)上時,心中雖是忐忑不安,卻勉強還能撐持住,不致于慌亂溢于言表-雖說步入武林還不太久,但經(jīng)驗的事情太多太深,其實她也算是半個老江湖了-單身女子出門在外,極是引人側(cè)目,若再行事慌亂無節(jié),讓人以為有隙,等惹事上身時想擺脫都難。
雖說她道裝背劍,顯然是江湖中人,一些普通的小地痞流氓還不至于敢對她無禮,但秦夢蕓姿容實在太美太嬌,加上分心留意著體內(nèi)蕩魂散的藥力,模樣兒顯得不太精神,步履間神色有些茫然,格外惹人注意,在東下河南這一路上,秦夢蕓明里暗里,已不知打發(fā)了多少起趁夜偷襲的賊子。
其實,秦夢蕓生性風流,對自己容貌身體的性感撩人向來也頗為自喜,若光只是結(jié)個露水之緣,只要對像不是太難看、太猥瑣,她原先并不排斥的;但自從君羽山莊之事后,也不知怎么著,對這方面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甚至連路上難以避免地得和客?;镉?、船家說起話來,都覺得有點難以自制的抗拒之心,人愈離愈遠、話愈說愈少,只想快快說完便是,顯得有些冰山美人似的不近人情。
和平常的自己幾乎是全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秦夢蕓并非沒有自省,但每次只要和男子靠得近些,那沒來由的抗拒感,便猶如附骨之蛆般徘徊不去;加上或許是蕩魂散的效力吧!
秦夢蕓只覺愈來愈不好睡,無時無刻丹田中總是有股烈火,若有似無地燒烤著她,那感覺真的是相當不舒服,令秦夢蕓愈來愈是煩躁,甚至連每晚習慣的打坐練功都顯得難以專注,讓她的脾氣性格愈來愈糟,連自己都愈來愈難以控制自己。若非她幼受名師傾心培育,內(nèi)力根基深厚無匹,雖是備受煎熬,仍能勉強自己清心,抑壓著自己像要爆發(fā)的性子,只怕這一路上的過路客人都要倒上大楣。
不過,體內(nèi)的藥力倒不是秦夢蕓最傷腦筋的事兒,比較起來,那日在林外溪邊的大嘔特嘔,才真的令她掛心。秦夢蕓一個單身女子,又是身著道裝,裝扮成個方外之人,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地尋醫(yī)切脈,若真的有孕給大夫看出來,只怕會搞成喧然大波,所以一直沒能尋醫(yī)確定。
那嘔吐雖是自離開林子后便不再犯,差點讓她以為那不過是偶爾有之的體內(nèi)不適,但心中既懸了事,不解決便難以沉著應(yīng)對,雖說以秦夢蕓的功力,只要還能自行練功運氣,對體內(nèi)的狀況該是最了解的,有什么特別情形該當瞞不過她自己,但這方面的經(jīng)驗她全然缺乏,即便真有狀況,只怕現(xiàn)在的她也是聞若未聞、見如不見。
偏偏就算從出君羽山莊起算,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半個月而已,秦夢蕓雖是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當真懷了孩子,但光只有這么短的時間,肉體上的變化根本就不可能明顯到她自己都看得出來。
本來說算如此,秦夢蕓也還能壓在心里,不致于驚慌,但今天她終于到了嵩山山腳下,進城尋到了落腳之處,好不容易歇下來的當兒,或許是因為蕩魂散的藥力壓抑過久了吧!丹田處的火氣又狠狠冒了上來,秦夢蕓不過是一個不注意,渾身上下頓時已熱如火燎,尤其是嫩穴當中,汁水泛濫,瞬時便突破了緊夾的玉腿,浸濕了底衣。
若非她見機得快,令客棧小二送來熱水,趕著好好洗浴了一番,只怕真會當場出丑呢!
整個人浸入了熱水中,渾身的疲勞好像都在浸浴當中流出了體外,偏偏就是丹田處那滿溢的火氣,怎么浸怎么洗,硬就是無法袪掉半點,弄到秦夢蕓穴里黏濕難去,不敢出水,甚至連內(nèi)衣都帶進來一起洗了,晾到了旁邊去,體內(nèi)的火仍沒有半點抑壓下來。
看來也是沒辦法了,秦夢蕓嘆了一口氣,濕淋淋地站了起來,匆匆拭干身子后披上了道袍,體內(nèi)這股欲火看來是非得發(fā)泄發(fā)泄不可了。
幸好這兒雖是嵩山山腳下,楚心又在少林寺等著想要合作對抗君羽山莊的武林人士相會,但時節(jié)不錯,正好是河南士子準備趕考的時候,城里的客棧到處都住滿了年輕士子,她可是靠著好運才找到空房的呢!
對這些未來的官人,連武林人物都不愿輕易招惹,一兩個不會武功的窮士子他們是不放在眼里,但如果得罪的人將來中了舉、成了官,惹上官場的結(jié)果可不是好受的,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林人也不敢輕易犯險,因此此處雖近少林寺,但在這個時節(jié),城中各個客棧卻多是進考士子,武林人物是少之又少,以秦夢蕓的武功,若只是要制倒一兩個年輕士子,圖個一夜之歡,好生發(fā)泄一下,該當不是難事。
偏偏就在這該當輕而易舉的尋歡當中出了岔兒。秦夢蕓倒是輕松地就定了個對象,是個英俊的年輕人,衣著不貧不貴,該是個中等人家出身的,還挑燈夜讀著呢!而且一點武功都沒有,連給窗外窺伺的秦夢蕓暗地里打滅了燭火,都還以為是燭火自動熄了,是老天垂憐,要他早睡,甚至連她的影子沒看到,就已經(jīng)被秦夢蕓制暈了,偏偏就在秦夢蕓要扶他上床的當兒,手才一碰到他的人,體內(nèi)一股翻騰的難過便涌了上來。
原以為是自己避男人避得久了,一時的不適應(yīng)而已,一手壓在嘴上,秦夢蕓硬是抑住了體內(nèi)那翻騰不已的感覺,袖風一拂,便將那年輕人送到了床上,接著幾下?lián)]袖,香風如刀,轉(zhuǎn)瞬間已將那年輕人的衣裳給除了個凈盡;偏生才一看到那未舉的肉棒,體內(nèi)又是一陣翻涌,弄的她難過至極。
而正當秦夢蕓強抑嬌羞之意,做出下山前絕無法想象的舉動,纖手輕拂,玉手在他肉棒上輕輕套弄幾下,主動將那年輕的肉棒套弄到硬挺起來的當兒,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嘔吐感,竟直沖秦夢蕓喉間而來,那不適感是如此強烈,好像瞬息間便滿溢心窩,讓人再也無法忍耐,逼得秦夢蕓差點又當場嘔了出來,嚇的秦夢蕓連“偷香”都不管了,忙不迭地逃回了自己房里,渾身上下直冒冷汗。
看來,自己身體里的問題的確不小了、該解決了,但秦夢蕓愁思百轉(zhuǎn),就是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要說覓醫(yī)求診嘛!自己一個單身女兒家,這種事真是難以啟口,加上人又已到了嵩山,要在山下鬧將起來,消息多半瞞不過楚心,她可真不想讓他聯(lián)想到那些有的沒的;若是置之不理嘛!天曉得之后身體又會搞出什么狀況來,偏偏她之前倉促間沒想到這回事,竟透過燕召告訴楚心她會如期上嵩山,和他們會合;以楚心年輕沖動的性子,原本就不可能多相信燕召了,如果她到時失了約,只怕燕召真會死在暴怒的楚心手上。
現(xiàn)下總還算是自己人,燕召雖也趁她“昏迷”之際侵犯過她,人品不佳,死不足惜,但如燕召一死,他所知道那些項楓的暗中力量就無法探知了,君羽山莊之役若是因此功敗垂成,那才叫冤枉哪!
想著想著,秦夢蕓心中陡地一震,不由得暗罵自己糊涂,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掉!以項楓這等奸人,天曉得他會使出什么陰險招數(shù)出來,偏偏自己那時不小心,竟會落在他手中,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他侵犯了,若是兩方對陣的時候,他會不會對自己大放厥辭,把當日之事加油添醋地扯了出來,好狠狠地打壓己方士氣?有沒有效事小,若他真說出口了,到時候自己可要怎么做人?
看來那一場對仗她真是非得退避三舍不可,就算逃避也行,至少不能留給項楓藉題發(fā)揮的機會。燕召倒是還好,他終究想歸屬正道,雖說知道當日之事,多半不會敢抖出來,萬一燕召敢漏口風,她也可以拿燕召當日趁她假暈時侵犯她的事情作文章,弄個兩敗俱傷,相信其中輕重燕召該是知道的。
想著想著,原已埋藏起來的疲憊又慢慢浮上,秦夢蕓長吁了一口氣,躺了下來,反正才半個月而已,聽說若真的懷孕,至少也要到三個月才會有脈象上的征候,期間內(nèi)多半還不會有什么狀況出來。就先這樣好了,等明兒上了嵩山,和楚心燕召等人討論出個所以然之后,再尋個理由暫時離開吧!雖說這樣下去,自己多半無法手刃親仇,但無論如何,總比出了事情事后再補救要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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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蕓師妹,你總算來了,楚心擔心得很呢!”聽到秦夢蕓來了,楚心忙不迭地奔了出來,人還沒出門聲音已先到了,那急樣兒只惹得一路上的年輕小僧埋頭偷笑。少林山門之處,只見數(shù)位僧人把守森嚴,一位道裝少女在門外小亭中婷婷玉立,眼光直飄向一旁綠林,直到楚心奔到近處,才轉(zhuǎn)過身來。
看到轉(zhuǎn)身過來的秦夢蕓,怔在當場的楚心一時間差點說不出話來,眼前佳人雖說花容玉貌一如昨日,但也不知怎么搞的,整個人看起來就有那么一丁點兒不同。
或許是暗中監(jiān)視君羽山莊,挖出了一個了解內(nèi)幕的燕召反正,還要避免被項楓發(fā)覺的辛勞吧?比起北京初遇之時,現(xiàn)下的秦夢蕓看來頗經(jīng)歷了些風霜,憔悴多了,眉宇之間透出了一點淡淡的、脈脈含愁的神色,比之當日的神采奕奕,現(xiàn)在的她就好像小女孩長大了一般,透出了不少誘人心動的味兒。
尤其她那一雙眼兒從原先的晶亮透澈,變成了微顯慵懶茫然,透出些許女兒家的軟弱,那帶些嬌弱的模樣兒,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憐愛了。若不是楚心雖身屬俗家弟子,在少林的輩分卻高,在下輩這一大群徒子徒孫面前須得沉穩(wěn)端嚴,不能失態(tài),以楚心的真心,他可真想將這比當日更誘人百倍的美女師妹摟入懷中,好生憐惜一番。
“……快進來吧!方丈師叔和點蒼、華山兩派掌門已經(jīng)聚在殿內(nèi),準備討論該怎么對付項楓了,大家都在等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