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的手在抖。
他掌中攤開的,是一張由三階妖獸“金睛獸”皮鞣制而成的皇宮禁地縮影圖。
圖上,紫宸殿東側(cè)的皇家書庫,被一個朱紅血圈死死框住。
這張圖,重逾千鈞。
“殿下,外圍三千禁軍,皆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悍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核心更有陣法宗師司空玄布下的‘九曲迷蹤陣’,此陣引動皇城龍脈,圣境強(qiáng)者陷進(jìn)去,也得被磨掉半條命!”
福安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聲音嘶啞扭曲,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那是絕地!是龍?zhí)叮∈腔⒀ò〉钕?!?/p>
鳳淵對他的哀求置若罔聞。
他的瞳孔中,沒有禁軍,沒有大陣,只映出一個名字——司空玄。
一個讓他感到極度厭惡的名字。
他未問兇險,也未問兵鋒。
食指抬起,越過那個血色紅圈,落在了旁邊一個被標(biāo)注為“廢棄藏經(jīng)閣”的灰色小點上。
這個動作,讓福安的心跳驟停。
鳳淵開口,聲音平直得沒有一絲波瀾。
“這里,還有人去?”
福安腦中空白了瞬息,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頭搖得像撥浪鼓。
“回殿下!那地方荒了幾十年了!全是前朝的廢紙,爛成泥了!別說人,耗子都嫌臟!”
“無人便好?!?/p>
鳳淵得到答案,收回手。
那張價值連城的獸皮圖被他隨意折好,塞進(jìn)袖中。
他從搖椅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粗布麻衣的灰塵。
福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祥的預(yù)感沖擊著他的神魂。
“殿下,您……您要做什么?”
鳳淵沒有回答。
他邁步,走向那扇禁錮了他一個多月的冷宮殿門。
門口,兩名禁衛(wèi)斜靠門柱打盹,被腳步聲驚動,懶散地撩開眼皮。
看清是鳳淵,他們眼中的鄙夷再無遮掩,連最基本的行禮都省了,又重新閉上眼。
一個廢掉的皇子,在他們看來,不如一條狗。
鳳淵與他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