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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桌面上gan1gan1凈凈，空無一wu，屋中氣味芳香清冽，都是各種香wan香料的味dao，也不復原來的書墨悠長。原主人的痕跡不知不覺中仍是被自己逐漸替代，繼而抹除gan1凈。

祁垣心中han愧，對著那桌zi拜了三拜，又到院中，朝彭氏院zi的方向磕了三個tou。

伯府的后門被他悄悄打開，又輕輕掩上。四周鄰里都還沒開門，祁垣心tiao如雷，越走越快，等看到前面停著的車zi，gan1脆大步跑了起來。

☆、

駙a胡同停的車zi比他昨天要的那個要大，車廂jg1致，里面還鋪著ruan墊。車夫也換了人，駕車的驢zi也換成了a。

祁垣有些疑惑，小跑過去，先問車夫：“是去通州的吧？”

車夫使勁dian了diantou。

祁垣又dao：“定錢昨天給了，半路再跟我要銀zi肯定是不成的！”

車夫伸手比劃了半天，看他不解，又dian了diantou。

祁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個啞巴，估計是昨天那人起不來，所以讓啞巴來趕車。又怕自己不滿意，因此換了個布置好一些的，算是補償。

他放xia心來，爬上車，把包袱牢牢地抱在懷里。車夫見他坐穩(wěn)了，這才tiao上車轅，揚鞭cuia跑了起來。

崇文門那已經(jīng)有排隊外chu的行人了，守門侍衛(wèi)正在一一盤查路引。到了他們這，a車卻沒被攔xia，車夫駕車一路疾行，直奔通州而去。

不到中午，祁垣便到了通州驛碼tou。

他也不敢逗留，沿途問去，開往揚州的客船卻要么客滿，要么要價奇gao，最后倒是有艘去鎮(zhèn)江的民船，途徑揚州，不僅少要他的船費，還肯免費guan他吃飯。

祁垣怕他有詐，很警惕地看著船主。

船主苦笑dao：“不瞞舉人老爺，小人主要是想讓老爺在船上坐鎮(zhèn)?！?/p>

原來這運河沿途數(shù)dao稅關(guān)，不guan是商船還是民船，只要運送貨wu，都要交稅。層層盤剝xia來，不少小本買賣基本無利可圖。但若同船的有官宦或者舉人，這稅錢便可以免掉。

祁垣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想還不是舉人，便跟那船家說了。船家卻dao，現(xiàn)在沿途盤查不嚴，他們本就是民船，船上也都是些書本文集，到時候稅鈔關(guān)一看祁垣這shen裝扮，多半會直接放行。

祁垣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悄悄去別chu1打聽了，果然如此，便喜滋滋地應(yīng)了那船家，安心搬去船艙歇xia。

那船家自然gan激不迭。

祁垣問：“這一路幾個稅關(guān)？我能替你省多少銀zi？”

船家dao：“實不相瞞，小人船上帶了些順天府的時文zi集，也不值什么錢，但這書本吃重，那些稅棍又難纏的很，萬一半途扣xia就麻煩了?！?/p>

祁垣心dao，自己上船的時候就聞chu這船上肯定裝香料了。這人不去南方香市交易，反而從京中往回帶，多半是運貨ru京，不肯空船而歸，所以買了些香藥回去，能比別chu1還便宜的，多半是何家的壟斷的那些。

至于時文zi集之類，多半是偽裝。

他心中明白，也不揭穿，在這船上吃了dian東西，喝了dian鎮(zhèn)江香醋，便舒舒服服去船艙睡覺去了。

這一覺不知不覺睡到天黑，祁垣再次睜yan，卻聽到外面吵嚷一片。

他連忙翻shen起來，鉆chu船艙，就見這艘民船不知何故停在了shui面上，天se漆黑，四周有巨wu影影綽綽，祁垣再看，竟是數(shù)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