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給徐寧的安穩(wěn)沒有給,他知他注定有悔。那些徐寧想要的美好還沒給,他怕他余生有愧。
林鵬飛只等徐寧的一個點頭,可他沒等到。安靜下來的徐寧看向遠(yuǎn)處的建筑和明燈,遲遲不出聲。
漫長的一分鐘后林鵬飛將人松開來后把手工燈放進徐寧懷里:“明天我要出差,下周回來你給我答案好嗎?”
徐寧微微抬頭看進林鵬飛明亮的眼睛,手機震動聲蓋過了他的心跳聲。他低頭去口袋里拿,因為外面裹著林鵬飛的外套,拿手機的過程有些困難,多虧林鵬飛幫他把拉鎖解開。
屏幕上的號碼雖然沒有存?zhèn)渥?,但這樣的跨洋電話他知道是誰的。許是剛才拿手機耽誤了太久,沒有接聽起來。
林鵬飛趁徐寧接電話的功夫攔好了出租車,打開門讓徐寧坐進去。
“我送你回家?!?/p>
這是徐寧上車前林鵬飛說的話。
“等我出差回來去接你?!?/p>
這是徐寧下車后林鵬飛說的話。
徐寧都聽在了耳朵里卻沒給出回應(yīng),他因剛才沒接起的電話分心,想著趕緊到家回?fù)苓^去。
回到家后他沒有先按開屋里的燈,而是先撥亮了手里的編織燈籠。燦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笑意不由得逐漸加深,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是笑著的。
換了鞋抱過果凍,連忙摸過手機把電話打過去。接通聲響了三下后被一女人接起。
徐寧禮貌開口:“阿姨?!?/p>
梁玉殊:“小寧,你在忙嗎?我剛打過去你沒接還以為是我時差算錯了,你現(xiàn)在方便接聽的話,阿姨有話要跟你講?!?/p>
“阿姨,我沒有在忙,有什么話您講,我方便接聽的?!?/p>
林鵬飛這次出差跨了好幾個省,原本是韓占的活,韓占因被國外一項目困住返不回來,他不得不動身過去。
隨行的主要人員還有兩個項目部的高層,年紀(jì)都比他大很多,除了工作上的事沒什么共同話題。
在酒店商務(wù)套房住了三天他歸心似箭到了極點,巴不得這趟虧點錢也要跟合作方盡快把合同簽好。
他急著回去是見徐寧,他想這次不管怎樣都要從徐寧口中得到是否愿意跟他重來的肯定答案。
可當(dāng)他勝券在握,忙完手中的事情從外地趕回來,徐寧卻已經(jīng)不在國內(nèi)了。
這件事隱秘到單宏都不知道,還是在林鵬飛找不到徐寧后單宏才從艾萌萌那旁敲側(cè)擊問出來的。
徐寧在他出差回來的當(dāng)天已坐上了去舊金山的飛機,說是言遇澤最后一次大手術(shù)他得過去。
林鵬飛聽到這些的時候十分生自己的氣,他不該過于尊重徐寧導(dǎo)致這般被動的境地。徐寧跟以前比是有了些許變化,但骨子里的奴性還在,他如果只于一味的等待,根本不可能等到徐寧向他奔來。若是不施加點小手段,有些事情就不會圓滿。
徐寧到達舊金山見到言遇澤后才知梁玉姝電話里說的情況已是故意減輕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他是為了陪言遇澤做最后一次手術(shù)過來的,他理解的最后一次只是言遇澤會徹底脫離殘疾危險,可這最后一次其實風(fēng)險極大,言遇澤很可能下不來手術(shù)臺。
分開近兩月再見面言遇澤還是臥床狀態(tài),他見到徐寧的意外很快被笑容掩蓋。
簡單聊了會兒天逢上醫(yī)護人員過來做檢查,徐寧便帶上臥室門出來。他走向客廳里坐著的梁玉殊:“所以他根本還不能坐起來。”
梁玉殊點頭:“就坐起來一次,你沒能來過年,他非要視頻讓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