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市的夜總是燈火輝煌,以前他跟徐寧總喜歡晚上出來走走,后來越來越忙,丟了那種閑情逸致。
他到底是弄丟了多少美好,他為什么要現在才知道。
林鵬飛打開了車窗,任憑冷風吹撞臉龐。他是清醒的,他想更清醒。他現在就想讓徐寧知道,他真的不能沒有他,他愿意放棄擁有的一切去換回徐寧,只要徐寧再愿意信他一次。
徐寧對二樓有特殊情懷,從小到大他家都住在二樓,后來但凡租房子也是傾向二樓,現在也一樣。
林鵬飛站在樓下抬頭望,徐寧是個戀舊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在地上找尋了幾個小石子握在了手里。
閉上眼睛仿佛想起年少時那些個去找徐寧的畫面,他揮著手臂將石子扔出去,依然是精準的砸在了安全護欄上。繼而又拋了兩次,也沒見那扇他盯著的窗有燈亮。
如果不是趴在床邊的果凍突然躁動,徐寧很難醒來。他迷糊著安撫小家伙,就聽窗外有金屬被撞擊的聲響。
心下一顫,繼而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再次躺好。又是一聲,他坐了起來,按開了床頭燈。
撩開窗簾向下看,他立馬睡意全無,如果不是看到林鵬飛的穿著,他還以為那個常出現在夢里的少年回來了。
林鵬飛見窗前出現了人影,收了手上動作。滿腔熱血等著灑出去,卻很快被潑了冷水。
徐寧連回應他都沒回應,直接撥打了物業(yè)電話,說有個神經病打擾他休息。
林鵬飛是被安保請出去的,還把他的車牌號登了記,說是以后不讓進。他根本狡辯不了,也沒想狡辯,他還在想徐寧到底有多煩他。
他那被拉黑的電話號碼說明了一切。
林鵬飛將手機摔在副駕駛,心里難受的他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兒,把手機拿過來撥給了韓浩東。
韓浩東在零下五度的天氣里拍夜戲,搭戲女演員情緒總不到位,害的他跟著一遍遍重拍。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林鵬飛的電話讓他找到了爆發(fā)口。
“你他媽就不能換個人嗎?就非得他徐寧了是吧?”
林鵬飛被吼的沒脾氣:“就是他了怎么著?!?/p>
“那你就是活該,誰讓你以前不知道珍惜。”
林鵬飛不想再找罵,趕緊把電話掛了。又去找林鵬宇,林鵬宇更是沒給他好語氣,送了他一句:“這是你的報應。”
除了徐寧,他最親的人世上除了這兩個還有個白展,白展那貨肯定又在外面鬼混,電話他都不想給打。
在悲傷和無助時,他也并不是人前清冷的林總,也并不是道上狠厲的林四,他就是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徐寧不要他了,是真的。
在車里坐了一夜的他,又累又冷。從天大亮后就開始盯著小區(qū)門口。直到看到徐寧帶著果凍下樓出行,他才眼里有了光亮。
徐寧昨晚因為林鵬飛的出現,回到床上繼續(xù)睡覺就把情節(jié)帶進了夢中。
身體的記憶功能,讓他多想都不行,只要想起來,心就疼。以前他想起林鵬飛是難過他們的最終,現在想起林鵬飛是心疼曾把整顆心送出去的他自己。
他終于學會了自私,可好像,出現在視線里的人并不肯讓。
“去遛狗?”林鵬飛迎上徐寧。
徐寧換了條路線走,直到胳膊被拽住,他才停下腳步:“你又想怎么樣?!?/p>
林鵬飛感受到了徐寧言遇里的厭惡,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么。”
徐寧聞后不予回應,牽著果凍繼續(xù)前行。余光里林鵬飛的影子一直在跟著。
新工作的第二天,他不想遲到,他需要到馬路對面的包子鋪買包子,然后送果凍回去。他以為走進了人群林鵬飛就會離去,等他付完錢后一轉身,林鵬飛還在后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