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最后四個字在哽咽中鄭重,他扭頭小跑著下樓,他能感受到身后同樣跑動的男人離他越來越近,便更是急著離開。
在馬上穿過醫(yī)院綠坪地時,他再次被林鵬飛拽住,男人冰冷的一字一頓道:“我讓你跟我回去。”
林鵬飛經(jīng)常將不管不顧發(fā)揮到極致,只要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就會想方設(shè)法去達到。不知什么時候起他就也把在行當(dāng)里的不擇手段用到了徐寧身上。
而現(xiàn)在的徐寧很清楚,他們之間釀成的情感悲劇多是因他一次次心軟。是他輕易相信那些明知是謊言的謊言,將自己一步步推至深淵。他多想林鵬飛能在看著他掉下去不復(fù)返時笑著歡呼從此跟他一刀兩斷,總好過獨裁霸道毫不疼惜的繼續(xù)占有。
徐寧甩著胳膊想將被林鵬飛攥住的手抽出,可他的力氣根本不夠。他甚至想去開口求,求林鵬飛能放他走。
“徐寧!怎么回事!”
一陣車門聲后從不遠處跑來一個男人,因背對看不到的徐寧聽出了那聲音是歲千。
至于歲千為什么送他到達后沒走他來不及問,他條件反射的回頭發(fā)出了求助眼神。
林鵬飛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面部表情變得極其復(fù)雜,抓著徐寧的手絲毫不松。
“你要干什么?”到了跟前的歲千質(zhì)問林鵬飛。
林鵬飛哼笑:“今天終于見到了?!?/p>
徐寧看見了兩個男人視線交錯里的敵意后擰著身子擋在了中間去。如果剛才可以有時間去思忖,他一定不選擇讓歲千接觸林鵬飛。
林鵬飛是什么樣的人,能混白也能吃黑,可從容淡定在場面上與人針鋒相對也可悄無聲息讓人煙滅灰飛。
歲千皺眉:“你是哪位?!?/p>
林鵬飛松開徐寧的手,自然的一笑:“這是家事,希望你能別插手。”
徐寧揉著被捏疼了的手指,硬著頭皮道:“老師您先回車?yán)锇桑夷芨愣??!?/p>
歲千看出了徐寧的慌張,他挺拔著身形站在那不動:“想著你病沒好,不想讓你回城時擠輕軌,我就在這等了,沒提前告訴你是怕你著急出來,那么如果你事情已經(jīng)辦完,就上車跟我走吧。”
這看似平靜的一段話,給了徐寧最踏實的回答。如果他需要幫助,這男人是會幫到底的。
徐寧看向陰沉著臉的林鵬飛,然后倒退了一步作為試探,見那人沒開口,他便立馬轉(zhuǎn)身道:“我們走吧?!?/p>
又是逃跑的狀態(tài),他慌里慌張跟著歲千到了車前才敢回頭看還站在原地的人。沒有難纏追來,也沒有破口大罵,不知是在醞釀更大的風(fēng)暴還是真的愿意讓他走了。
坐進車?yán)锖笮鞂幦ハ蛋踩珟У氖侄际嵌兜模髅饕炎龅搅怂胍?,身體卻還在不聽使喚的后怕著。
將車平穩(wěn)駛出停車位后歲千扭頭看了眼林鵬飛方向,而后坐正身子不言不語的專注開車。
絕對沉默的回程,駕駛位上的人什么也沒問,副駕駛上的人什么也沒說。
到了市中心附近徐寧要求下車,關(guān)車門前仍是不停的道謝。歲千卻沒像以往那樣笑著道別,而是冰著臉問:“你身上的傷都是他弄的對不對?”
這樣的神態(tài)讓徐寧想起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男人就是這般生人勿擾的同他交流。他咬了下發(fā)干的嘴唇后開口:“老師,我先走了?!?/p>
徐寧是來寵物店看果凍的。
分開了兩天,小家伙在籠子門一打開就向著他撲了過來。
負責(zé)照看果凍的那店員小哥笑著對徐寧說:“它真的特別乖,很招人稀罕?!?/p>
徐寧摸了摸果凍的頭,也笑著對店員點了點頭。
“先生,我們新推出了個套餐服務(wù),”那店員小哥繼續(xù)道,“寄養(yǎng)一個月的話是打折優(yōu)惠的,很合適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