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人消極到極點,總會產(chǎn)生一些瘋狂的念頭。他自然不會放任自己出于這樣的狀態(tài),于是便想到了做些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
于是,他想到了破壞。
他從來沒有破壞過東西,當(dāng)然情書除外,他一直認(rèn)為那些情書本身就是不該存在的東西,畢竟情書里的那個司徒硯從來就不是自己。
破壞的念頭一旦出現(xiàn),就像落地的種子生根發(fā)芽,也像陽光下的陰影如影隨形。
一想到黑暗可以吞噬所有問題,他不再猶豫。
可當(dāng)他真的切斷電線的那一刻,卻發(fā)覺自己的內(nèi)心十分平靜,好像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也沒有感覺到解脫,陰影沒有被釋放,只是暫時被遏制住了。
他只是陷入了虛無的放空時間,僅僅只有幾秒鐘,之后他便開始思考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問題。
他叫來了司徒帥,沒想到卻碰到了徐知慧。
對方的反應(yīng)絲毫不出他的意料,她會積極幫忙,也會冷靜地安慰自己,積極樂觀地就像是太陽一樣,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但他這時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徐知慧,不僅是擔(dān)心對方會破壞計劃,同時心里就是生出了一股沒來由的抗拒感。
他拒絕在這里,以這種形式見到對方。
但出乎意料的是,徐知慧并沒有積極地幫他想善后辦法,相反她是第一個提出要走的人。
如果不是有她帶頭的話,相信方艾嘉肯定不會那么快離去的。
不管徐知慧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都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所以司徒硯在忙完事情之后又特意出來找徐知慧,又向她道了一次謝。
這一次沒有外界干擾,在與徐知慧對視的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流露出同情或者安慰的神情,相反十分平靜,就像是什么都已經(jīng)知曉了一樣。
再聯(lián)想到對方之前的一系列行為,他不是沒有預(yù)感,只是不愿去想這種可能。就好像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碩果僅存的秩序世界也會崩塌殆盡。
所以他不敢想,也不去想。
晚上,管家將登記好的禮物和名單都送到了他的房里。
名單就放在了他的手邊,但他卻沒有拿起來的打算。
他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東西,明天他和聶晟相約去外地看演出,并不是多想去看,他只是想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喘口氣。
在那里沒有人認(rèn)識他,他也不需要再扮演司徒硯。
簡單地收拾過后,他隨便拿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隨著書頁翻動,他逐漸感受到自己情緒的平復(fù)。
下午的事情就像是一瞬間的情緒波動,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感覺似乎都開始變得模糊,甚至不如徐知慧知道真相這件事帶給他的波動大。
他按照往常的習(xí)慣看書,洗漱,準(zhǔn)備入睡。
但是今天他比平常晚睡了一會兒,因為他知道12點一到,聶晟就會給他發(fā)來生日祝福,每年都是如此,對方也是為數(shù)不多會講究這個儀式的人。
畢竟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生日是哪天,請柬上從來不會說明,而他也懶得糾正。
他也沒想過阻止好友的行為,因為他覺得不能因為自己對于生日的消極看法,就剝奪別人對生日的快樂,所以每年他都會等來聶晟的一條短信,然后再回上一句謝謝,久而久之,這好像都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形式。
十二點鐘一到,手機(jī)準(zhǔn)時地響了起來。
已經(jīng)微微有些困意的司徒硯拿起手機(jī),掃了一眼祝福便條件反射地開始編寫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