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

“你說的也對，你腳疼我看了確實(shí)不會好，因?yàn)槲也皇轻t(yī)生?！?/p>

季聞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手背擦去那抹shi意，唇邊笑意不減，“很疼嗎？我去給你叫醫(yī)生，順便給你買點(diǎn)粥?！?/p>

“季聞述?！?/p>

已經(jīng)起身的季聞述頓住叫，側(cè)頭看她，“你叫我什么？”

時間線拉長，季唯意仿佛回到了她剛開口說話那個雨天。

但那時候的季聞述聽到她這樣叫他，面上更多的是驚喜，現(xiàn)在卻好像只有驚，沒有喜。

被子下的手捏緊衣服上的料子，她垂下眸子，開門見山。

“你昨晚不是來看過我的腳踝嗎？你不知道它腫的嚴(yán)不嚴(yán)重、疼的厲不厲害嗎？”

季聞述轉(zhuǎn)過來，看向季唯意的臉上滿是訝然，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像是早就知道季聞述是這個反應(yīng)，季唯意并沒有預(yù)料成功的驚喜，“我回來的時候只有你和明珠姐，要不是你跟阿姨說的，難道會是明珠姐說的嗎？右腳腕那么腫，阿姨肯定會和你說，你會不來看嗎？”

故意的停頓讓季聞述抬眼看向她，順著她的呼吸呼吸著。

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季唯意望向他，一字一頓道：“你會忍住不來看嗎？”

高級病房就是高級病房，隔音也是頂好的，就連墻上的鐘都是靜音的，屋子里除了兩人僵硬的氛圍再無其他。

窗戶紙被徹底撕碎，季聞述臉色難看地像是進(jìn)了下水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季唯意，你到底是怎么了？腦子也燒糊涂了嗎？”

“我沒有?！彼齽e過頭，“我只是搞不懂，為什么昨晚你要趁我睡著了、偷偷摸摸地來看?！?/p>

“因?yàn)槲覀儎偝惩昙?，剛吵完架我上去看你的腳腕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尷尬？你為什么會覺得尷尬？尷尬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嗎？”

他眉心皺成一團(tuán)，似乎知道了季唯意今天為什么會爆發(fā)。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不想說什么，就是有時候搞不懂，你對我的全部都是哥哥對妹妹的照顧，還是什么別的情感?！?/p>

“別的情感？”

季聞述像是個鸚鵡學(xué)舌的小孩，學(xué)著季唯意說話好像能表明自己的立場有多堅定似的。

“我記憶殘缺，你就帶著我一步步學(xué)；你發(fā)現(xiàn)我對英文感興趣就帶著我練習(xí)語感，糾正我的發(fā)音，看不懂外文你會幫我標(biāo)注出來；你會去學(xué)校替我撐腰，在校領(lǐng)導(dǎo)面前說我是季家人，可我只是借住在你家，而且，季聞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壓抑許久的感情終于在此刻爆發(fā)，季唯意感覺自己和季聞述討論數(shù)學(xué)題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頭腦清晰過。

她倔強(qiáng)地仰起臉看向他，觸及他眼底的警告卻只是捏緊被子，抿著唇，臉色比季聞述的還要難看半分。

季唯意知道這句話一說出來意味著什么，也知道說話來她和季聞述以后再季家會有多尷尬，但她不怕尷尬，比著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不明不白的扼殺掉她的感情，她更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季聞述深思熟慮后，堅定的答案。

越這么想著季唯意感覺自己有無數(shù)的底氣，她覺得自己從沒有這么堅定地認(rèn)為一件事，并為之不妥協(xié)。

她身子往后靠，倚在松軟的靠墊上，氣定神怡的模樣叫季聞述一時恍惚，仿佛透過季唯意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