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去吧?!?/p>
這次季唯意再沒看季聞述,握住門把時才聽到他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唯意。”
腳步一頓,季唯意扯出笑看他。
“怎么了?”
季聞述臉上難得露出些許不自然,他避開與季唯意的對視,道:“記得把藥吃了?!?/p>
“嗯,我知道?!?/p>
說完關(guān)上門出去,一氣呵成。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還是賀逢年放下杯子打破僵局,“你家這門隔音不?她聽沒聽到啊?”
季聞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唉呀,她肯定沒聽見。正常人聽見了肯定會接受不了,大哭大鬧地質(zhì)問,怎么會像她那么淡定啊。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小唯意才十四歲,一個初中生哪能偽裝的這么完美。”
“是啊,她才十四歲?!?/p>
“對——”
季聞述打斷他的話,“她十四歲父母雙亡,在如此重擊下她可以徒步幾十公里去了西山;十四歲應該是初中還沒畢業(yè)的年紀,她卻參加過中考上了高中,你還覺得她只是十四歲的孩子嗎?”
“那那怎么辦?我是不是闖禍了?”
“”
書房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挺直腰的季唯意終于支撐不住,卸了力。
她扶著墻壁走了幾步,直到雙腿發(fā)麻到寸步難行,她才貼著墻根慢慢滑下去。
藏
季聞述的堅定像巴掌一樣,毫不留情地甩在季唯意的臉上,紅腫熱痛將她吞噬,甚至比腦門上的大包還要痛上十分。
她倚靠著墻,任由墻體的冰涼透過衣衫傳進她的身體,似乎只有這樣,她混成漿糊的腦袋才能得到幾分清明。
可不管季唯意怎么極力控制,眼淚卻流越多,她胡亂抹去,死咬著下唇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季聞述和賀逢年還在書房里,只要他們現(xiàn)在推開門就能看到走廊外狼狽不堪的她。到那時,她該怎么和季聞述解釋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哭?
說自己聽到了季聞述嫌她小,說她是個孩子?
說她煩惱自己只有十四歲,而不是和季聞述相當?shù)哪昙o?
她沒法解釋。
她現(xiàn)在應該擦干眼淚,挺直腰背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寫作業(yè),而不是在這里因為已經(jīng)注定的事浪費時間。
既然沒法改變既定的事實,那她就改變客觀條件。
這么想著,季唯意忽然沒那么難過了。
她站起身用袖子狠狠擦干眼淚,衣料碰到腦門的大包時,疼地她倒吸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