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羅氏腦袋“嗡”地一聲,立刻吩咐人去捂舒蘭的嘴,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全家都知道,長房知道,二房知道,祖母也知道,大堂姐也知道,只瞞著你一個傻子!”
舒蘭一把推開沖過來想要捂她嘴的婆子,瘋狂叫囂:“全家都知道是誰害了你,可沒人告訴你,還要把你嫁去仇人家,給仇人做弟媳!小傻子,你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毀滅吧,她不好受,誰也別想好受。
姜舒月拿著嫁妝清單的手頓了一下,看向覺羅氏,卻見覺羅氏的臉色極為難看。
心中所有疑團盡數(shù)解開,原來真相之中還有真相。
可姜舒月不是原主,她同情原主的遭遇,卻不會為了原主做傻事,毀掉自己的人生。
因為她要做的事,比報仇更有意義。
姜舒月站起身,平靜地看著狀似癲狂的舒蘭:“事已至此,我不會回頭看,但我的將來一定比你好?!?/p>
遇上這種氣人有笑人無的,最好的回擊方式是明確告訴她,你永遠會過得比她好。
不用多說,對方腦補就能把自己氣死。
果然舒蘭氣炸,還想出口成臟,被立夏一個手刀劈暈,囫圇個兒扛走了。
“二嬸,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姜舒月不會為原主干傻事,卻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的她的人。
覺羅氏驚恐地看了姜舒月一眼,顫巍巍把事情經(jīng)過,以及她知道的所有信息和盤托出。
原來太子也是被人利用的。
晚上費揚古回家,發(fā)現(xiàn)覺羅氏臉色慘白,詢問發(fā)生了什么。覺羅氏看向他,把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最后道:“舒月不會原諒我們了?!?/p>
這邊嫁妝才清點完,又到了一個吉日,四阿哥身穿蟒袍,帶著內(nèi)大臣、散佚大臣、侍衛(wèi)和護軍,親到烏拉那拉家府上見岳父母。
當日諾穆齊和費揚古穿官服到大門外迎接,四阿哥在正堂給諾穆齊行禮,諾穆齊趕緊還禮。
見過岳父之后,按規(guī)矩還要見岳母,四阿哥卻只去了供奉先福晉的祠堂,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半點見索綽羅氏的意思都沒有。
也沒說見一見老太太和覺羅氏。
這三人都起了一個絕早,梳妝打扮,只為給四阿哥留個好印象,誰知連人都沒見著。
從祠堂出來,四阿哥見了常媽媽,細致問過福晉在娘家的日常起居,便離開了。
索綽羅氏氣得砸了茶碗,老太太和覺羅氏沒有砸東西,也是空歡喜一場。
可四阿哥越是這樣,她們越不敢慢待了姜舒月,對她反而比從前更好。
到了初定那一日,就更熱鬧了,可以說賓客盈門。
一早由內(nèi)大臣帶人送來儀幣和賜幣。儀幣是給新娘本人的,成親那一日要隨新娘進宮,賜幣則是給新娘母家的,算是聘禮。
烏拉那拉家大門中開,諾穆齊和費揚古再次穿官服迎出門外,按規(guī)矩將儀幣陳于正堂,將賜幣放于堂外臺階之上,賜馬則安置在階下中道,供人參觀。
這一日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伯爵,內(nèi)大臣,二品以上官員極其家眷都要過來觀禮。再加上烏拉那拉家的親戚、族人和本旗的旗人,把東西兩府全用上,才勉強裝下。
“聽說烏拉那拉家這位四福晉從小在田莊長大,是個只會種地的野丫頭,是不是真的啊?”正在大選期間,別人家的女兒要么被撂了牌子,要么還沒參加復試,卻見烏拉那拉家的姑娘光速成了四福晉,自然有人心里發(fā)酸,嘴里直冒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