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犯難呢,院中響起常媽媽驚喜的聲音:“明知,你怎么回來了?”
“今天族學(xué)的先生有事,給我們放了假,爹讓我回家看看。”是馮明知清越的嗓音。
馮巧兒一聽她哥回來了,就朝姜舒月眨眨眼:“這不,陪姑娘去圍場的人來了。”
姜舒月:……也行。
正好她有話想單獨(dú)跟馮明知聊聊。
馮巧兒說完迎出去,姜舒月沒她跑得快,跟在后面。
馮明知的目光在妹妹身上劃過,下意識朝她身后看去,果然看見了走在后面的姜舒月。
不知為何,耳根微微發(fā)熱。
姑娘小的時候,他把她當(dāng)妹妹,和巧兒是一樣的。后來姑娘受傷,他還是把她當(dāng)妹妹,因?yàn)樗畈荒茏岳?,對她比對巧兒更加上心?/p>
哪怕是在爹娘發(fā)愁,害怕姑娘拖累他,他親口說出鐘意姑娘,愿意娶她為妻,一輩子照顧她對她好的時候,在馮明知心里,姑娘也只是他的妹妹。
可上次他回家,驚喜地發(fā)現(xiàn)姑娘的病好了,再對上她的眼睛,馮明知沒來由有些慌亂。
他從小就知道姑娘生得美,像月宮里的仙女,可上次見她,馮明知仿佛才真真切切地看見了那種美。
驚艷,心動,惶恐……百感交集,心跳得比平時快很多,每當(dāng)她看向自己,馮明知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與他說話,給他夾菜,馮明知感覺心都要跳出xiong腔了。
根本不敢看她,更不敢跟她說話,連她夾的菜也沒吃,落荒而逃。
進(jìn)到城門里,他的臉還熱得嚇人。
回到糧鋪,把爹嚇了一跳,以為他生病了。
這次娘拿了銀子過來,說是姑娘給的,讓爹出去租房,給他請先生,馮明知的心情再次激蕩起來。
可爹的一番話,如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爹說:“烏拉那拉家認(rèn)回姑娘,還給了她那么大一筆嫁妝,你與姑娘的緣分,怕是盡了。”
馮明知如墜冰窟:“大福晉不是把姑娘許給我了嗎?后年,我加把勁肯定能考中舉人?!?/p>
爹只是搖頭:“姑娘是旗人,病好了要參加選秀。以烏拉那拉家的門第和姑娘的容貌,肯定能被選上?!?/p>
“爹,姑娘才多大,還不夠選秀的年齡!”馮明知急了。
爹同情地看著他:“明知啊,大選三年一次,姑娘的病好了,躲過明年,還有下一回?!?/p>
馮明知看到希望:“等不到下一回,我便是舉人了?!?/p>
爹嘆口氣:“旗人女子不經(jīng)大選,不準(zhǔn)婚配?!?/p>
那次對話之后,馮明知將律法翻了一遍,終于想到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有些冒險,他并不清楚姑娘對他的心意,所以得見上一面。
“哥哥,姑娘與印四公子約好去皇家圍場挑土。四公子那邊出人,姑娘不放心要去盯著,我和娘都走不開,你陪姑娘去吧。”巧兒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
印公子的大名,馮明知經(jīng)常聽妹妹說起。他知道印公子是個侍衛(wèi),在田莊附近的皇家圍場當(dāng)差,似乎與巧兒很投契,每個月過來都給她帶點(diǎn)心。
印四公子又是誰?他為什么要與姑娘約定?還有……姑娘為什么要挑土?土哪里都有,為什么非要到皇家圍場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