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美人得意地笑著,挑釁般看著她道:
“妹妹知道姐姐格外寵愛這個(gè)有著漂亮皮囊的內(nèi)侍,他仗著姐姐總是心軟才如此放肆,于是妹妹便替姐姐給了他教訓(xùn),姐姐不會怪罪妹妹的吧?”
滿殿的宮人和賓客也異口同聲道:
“不懂規(guī)矩該死,膽敢冒犯娘娘該死,縱容刁奴更該死!”
整座大殿都回蕩著人們的討伐聲,這些充滿惡意的話語如同來勢洶洶的聲浪要將隋憐整個(gè)人吞沒,不由她浮上水面喘息分毫。
眼看隋憐的臉色一寸寸變得青白,惠美人才巧笑嫣然道,“好了,大家都別吵了,姐姐她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p>
她一發(fā)話,這滿殿的人終于安靜下來。
無論是站著伺候的宮人,還是非富即貴的賓客,所有人都對她言聽計(jì)從,好像她是她們至高無上的主子。
“今日可是姐姐的生日宴,不管怎么樣,我們也要讓壽星開開心心地走,是不是?”
惠美人自覺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連隋憐身邊那個(gè)不知來歷的小子都那么輕而易舉地除去了,隋憐已經(jīng)沒有幫手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此時(shí)此刻,她不再掩飾她對隋憐的惡意,惡毒的眼里閃爍著亢奮到癲狂的冷光,笑容滿面道:
“快,快把父親和弟弟帶上來?!?/p>
不過片刻,宮人就把兩個(gè)男人帶到了隋憐面前。
隋慎言和隋玉郎也都是盛裝打扮,他們穿著隋府最好的衣裳,臉色卻慘白得像剛從棺材里挖出來的死人。
隋憐眸光微動,不過兩日未見,他們便已被隋宅里的無相佛掏空精血了?
她原本還以為她這便宜妹妹會等到今日的大戲唱完,才對他們下死手呢。
隋慎言和隋玉郎看都沒看隋憐一眼,父子倆用無比熱忱的眼神望著惠美人,點(diǎn)頭哈腰地喚著美人娘娘。
瞧見他們諂媚的嘴臉,惠美人只是輕抬了下眼皮,都不屑于用正眼看這兩只哈巴狗。
但她嘴里卻親熱道:
“父親,弟弟,你們也是來給姐姐慶生的吧?”
“什么姐姐?美人娘娘,臣父從來都只有您這一個(gè)女兒??!”
聽到隋慎言矢口否認(rèn),惠美人仿佛十分意外般伸手指著邊上的隋憐,“那她是誰?這個(gè)一直以我姐姐自稱的女人,難道不是我的親姐姐嗎?”
隋慎言像是詐尸般猛地抬起腰,怒氣沖沖地看著隋憐,像是在看一個(gè)不容于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