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梧芳想了想,至少小師叔沒搬出那位來為難他不是嗎?再者破云秘境只是雍璐山一個種植靈植的小秘境:“按理說,是沒開過這種先例的,但若是小師叔你,倒是無妨,只是我有些好奇,小師叔你怎么這個時候想起來要去破云秘境了?”
“去找一些東西?!?/p>
原來如此啊,反正破云秘境里最貴重的就是丹香王草了,現(xiàn)在里頭根本還沒長成,顧梧芳大手一揮,直接將破云秘境的通行令牌送出:“你去找靈植峰的長老就行?!?/p>
也是巧了,聞敘拿著通行令牌去靈植峰,當(dāng)值的長老剛好就是當(dāng)年主持破云秘境試煉考試的詹長老。
詹長老長相雖不憨厚,性格卻非常實在,見到自己一手發(fā)掘出來的宗門未來砥柱出現(xiàn),高興地準(zhǔn)備上前行禮,不過聞敘及時阻止了對方:“詹長老,不必行禮的,若沒有您,小子恐怕早已餓死在破云秘境里了?!?/p>
“哪有小師叔祖說得這般嚴(yán)重,您要進(jìn)破云秘境?”
聞敘點頭。
“可是有什么東西遺落在破云秘境里了?”不應(yīng)該啊,六年多了,怎的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算是吧。”
詹長老見他不愿多言,自然也不勉強,很快核實過令牌的真假后,就把破云秘境開啟,將小師叔送入了破云秘境之中:“這塊令牌且收好,到時候您想出來,只需用靈力附在令牌上即可?!?/p>
聞敘謝過,輕微的眩暈感過后,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風(fēng)景。
六年前,他被一路追殺跌落懸崖,本以為十死無生,卻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就如同那“坐井觀天的青蛙”一樣,本以為天只有方寸之大,等他來到修仙界,才知道天地之廣大、人力之無窮,非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聞敘干脆摘了眼睛上的緞帶,沒有隔膜,此地的風(fēng)光盡收眼底。
當(dāng)初春舟和其他考生一同離開這里后,此方天地便只剩他一個人,彼時他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心中寫滿了害怕,卻不敢表露出來,或者說那時候的他跌落谷底,能夠“攀附”上春舟,已經(jīng)是他智計盡出的結(jié)果。
聞敘走到一座小山坡上,那時候這里的丹香草都被考生扒光了,他就躺在這里,等待命運的審判,彷徨嗎?倒也有些想不起來了。
或許并沒有,因為那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zhǔn)備,而現(xiàn)在……他似乎什么都有了,卻反而開始患得患失。
人對于美好的事物,總歸是抱有占有的心態(tài),哪怕是他,也不能免俗。
循著這條來時的路,聞敘一路從山坡往山林方向走,從前覺得神異的靈植果樹,此刻看來竟也稀松平常起來,他開始恍然,自己居然真的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這個世界了。
破云秘境里沒有四季,這里的氣溫完全是最符合靈植生長的模樣,哪怕只過了短短六年,這里許多的靈木又高大了不少,聞敘未曾御劍飛行,只一步步地往“回”走。
直到,他走到了當(dāng)初墜落瀕死的位置。
冥冥
聞敘當(dāng)年被人追殺,
逃命時并非是完全的慌不擇路,只是他一個人實在是無力回天,被追著迫上那座懸崖時,
他甚至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聞敘自南而北一路游歷過來,本著
掌控
雖然是想通了、做好了決定,
但聞敘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破云秘境,這里是他來修仙界的第一站,他第一次來的時候,
心神驚惶、焦灼不安,自然是顧不上其他心思的。
現(xiàn)下道途初見,聞敘的心情明顯輕快了許多,剛好這里是靈植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