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聲下難述。
祁聿一身衣裳穿得‘稀爛’,腰帶系了卻松在胯上,鞋套了,卻只套了一只。頭發(fā)披散凌亂
“剛,起。”
然后祁聿再一次隔著唐素肩頭瞪他。
陸斜晦眸別開神色,余光卻鉤鉤地看。
原來祁聿還會遮丑。
唐素給人整穿衣裳,陸斜看得吊眉,不小心‘嘖’出了聲。
“還請陸隨堂按規(guī)矩回自己直房。”
“再順帶幫秉筆關(guān)上門。”
陸斜不聽不聽,叩響門板:“干爹剛才說熱不想穿,這時辰穿這般齊整作什么,一會兒又要脫了歇下,麻不麻煩。”
“陛下去趯臺避暑期間文書房該秉筆值宿,他這樣一路走去?”
這跟在宮里裸奔有什么區(qū)別。
唐素直言陸斜不懂事務(wù),才來幾日便想插手祁聿貼身細(xì)活!
祁聿張開臂,唐素剛摸扣要掛,一道力將他肩頭推開。
“讓開,我孝敬孝敬干爹?!?/p>
祁聿:
目光微抬,陸斜略帶鋒銳的輪廓陡然在庭院勻灑進來的霞光柔和了下,細(xì)細(xì)弱弱的乖巧樣,眉弓的傷還留著印子。
她沒懂陸斜要做什么。
“你是想巴結(jié)我在司禮監(jiān)保命?還是入宮要做什么需要我?guī)鸵r你?”
“你到底為何入宮?!?/p>
她往后退一步,陸斜指尖擦著盤帶失了手。
他伸手朝前一拽,將這條四年前握過的盤帶捏手里。
“那年太子究竟為何不尊規(guī)矩壞了大祭?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無意,我想知道。”
哦,原來茍活至今是為了家仇。
腰上倏得一把力控她步子朝前撞半步。
祁聿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氣息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