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聽罷,將信將疑。
從本心而論,他并不太相信這條老狗,這老狗打的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過。
許半生本人,也想要成為仙庭之主,但其目的,卻絕對是和這條老狗截然不同的。
哮天犬是為了統(tǒng)治仙庭,成為那個仙庭之中最為權(quán)力彪炳之人,可許半生,卻只是為了在一段時間內(nèi)掌握仙庭全部的資源,這樣他才能找到如何將太一洞天升級為大千世界的法門。
但像是飛升通道這樣的事情,想必哮天犬也沒辦法說謊,這段歷史,只需許半生去打聽一番便可知道。而且,拿回紫金紅葫蘆之后的主動權(quán)還是在許半生的手中,他若真去一趟昆侖劍派,有白衣劍神白亦之放話,昆侖也絕不會加以阻攔。若哮天犬是在說謊,這謊言只怕不攻自破。
分析過后,許半生倒是信了他幾分。
“原來如此,倒是我孤陋寡聞了。那便請神犬再稍候一年時間,一年之后,待我取回紫金紅葫蘆,便立刻回來重啟飛升通道,然后替神犬解開禁制封印,神犬也便可重歸仙庭了?!?/p>
哮天犬也知道唯有如此,不再多言,只是叮囑許半生一年之后一定要取回紫金紅葫蘆,而且他告訴許半生,飛升通道落在大青山的范圍之內(nèi),對太一派也是極大的氣運,今后每一個飛升之人,其福澤都會落一部分在太一派,這樣,用不了數(shù)萬年,太一派便可成長為十大上|門之一,昆侖劍派之所以能夠成為十大上|門之首,跟飛升通道有著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
對此,許半生倒并不全信,如果昆侖劍派只是倚仗飛升通道的功勞才位居十大上|門之首,那么那爛陀寺又是憑的什么?那爛陀寺和昆侖劍派并駕齊驅(qū),絕不是最近這一萬年來的事情,而是源遠流長。
告別了哮天犬,許半生回到太一派之中,卻發(fā)現(xiàn)白亦之正坐在太元殿中,似乎等候多時。
許半生急忙拱手打了個稽首,道:“白前輩找我有事?”
白亦之點了點頭,等到許半生坐下,他才說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時候去神機門討還紫金紅葫蘆?”
許半生道:“半生與神機門之約,還差不到一年的時間,一百年等得,也不急于一時,等一年之后,我再去神機門,向神機門的長老討還紫金紅葫蘆吧。”
白亦之點點頭道:“你如今在中神州名聲過甚,一舉一動都要思慮周詳,你能如此,我也便放心了?!?/p>
隨即,白亦之又問:“不過,那神機門早先與煉器宗勾結(jié),便是圖謀不軌,想必他們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將紫金紅葫蘆交還于你。到時候只怕免不了還是要與之交手。我這一年,便在你們太一派住下,屆時與你同行。有你我二人同時出面,這件事也就不難解決了。”
許半生并未跟白亦之客氣,這也本就是他一開始就謀劃好的。只是當年他想不到自己的實力有超越白亦之的一天,所以還是有所保留,當時還打算讓圣僧和煢后一并助拳。煢后好說,可圣僧那邊只怕也還要費一番唇舌。
但是現(xiàn)在,首先是姚瑤等人的實力也已經(jīng)超過他當初的預期,主要是他本認為自己在至少五六十年前就可以達到大乘期了,倒是沒想到真的得到了天罡三十六變,這耽誤了他不少的時間,卻也讓姚瑤等人得到更為長足的發(fā)展,僅憑姚瑤幾人,足以對付神機門所有化神以下的弟子。而其次他自己的實力連白亦之都甘拜下風,有他和白亦之二人出面,也就無需勞動圣僧和煢后了。
正好省卻了圣僧那邊的口舌,同時煢后與蕭潛相別千年終于重聚,許半生也不希望打擾他們。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把握,那就干脆不要驚擾其他人,就他們幾個人去神機門也已經(jīng)足夠。
于是許半生點點頭道:“半生多謝白前輩相助?!?/p>
白亦之擺擺手,道:“飛升通道茲事體大,那不是你許半生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guān)乎于我整個九州世界。雖說沒有仙庭的存在,并不會影響到九州世界的運轉(zhuǎn),可一旦遭遇天外飛魔的入侵,就再也無人可以幫助我們。仙庭必須重建,飛升通道乃是萬事之首,所有一切,都必須給飛升通道的重啟讓路。你此舉,乃是福澤天下蒼生,甚至不止是一個九州世界的行為。我白亦之,又豈能獨善其身?而且,我如今也已經(jīng)是壽元將盡,飛升通道能否重啟,本就關(guān)乎于我能否繼續(xù)徜徉于天地之間,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觀。今后這等虛偽之語,再不需言?!?/p>
許半生趕忙道:“白前輩xiong懷天下,半生知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