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語開著車,許半生坐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這幾天許半生出行都是李小語開車,可是他依舊對車速多有不適,基本上在車里就是閉目養(yǎng)神,唯有將林淺教給他的道家心法不斷的運轉(zhuǎn),才能勉強抵擋住車速以及微小顛簸給他造成的不適感。
李小語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問了一句:“你太一派掌教真人是何等身份?就算是國家領(lǐng)導見到你,也應(yīng)當客客氣氣的,夏家夫妻對你態(tài)度如此惡劣,你為何還要幫助他們?”
許半生睜開了雙眼,臉色微白,從車內(nèi)的后視鏡恰好可以看到李小語的臉。
“道心講究念頭通達,我上門退婚,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夏家的衰敗氣運影響到我許家,否則即便我要退婚,只需要拖延下去,終有一日他們會主動放棄的。而這樣一來,我心里對夏家尤其是夏妙然就有所欠虧,我的念頭不通達了,道心會受影響。幫人即是幫己。這就好像你一出門就想問我這個問題,已然憋到現(xiàn)在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一樣?!?/p>
李小語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又問:“在夏家的時候,我出言呵斥他們,你沒有阻攔我,也沒有責怪我,是不是也是因為不想影響到我的道心?”
許半生笑了,點了點頭,李小語顯然已經(jīng)明白,他也不再回答,繼續(xù)閉上眼睛運轉(zhuǎn)道家心經(jīng)。
回到家中,許半生告訴李小語:“你休息一會吧,晚上我們要去趟鬼市。”
李小語并未詢問許半生為何突然想到要去鬼市,只是默默的回到許家別墅里的客房之中,盤腿在床上坐下,默默的運起她修習的移花功。
許半生回到房中之后,卻是取出紙筆,在紙上逐一寫下今晚要買的東西。修道之人,記憶力遠勝常人,但是許半生卻一直以來都有個好習慣,他認為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再好的記性也有遺漏的時候,事前列好單子,才不會誤事。
剛記完晚上去鬼市需要購買的東西,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許半生收好紙筆,打開了門,門外是家里的下人老張。
“少爺,二老爺家的太太找您,就在樓下。”
許半生點了點頭,他知道今天許如脊家里人一定是會來找他的,三日時間已到,許中謙在蓉城必然出了事。
“好,我這就下去?!?/p>
說罷,許半生邁步便下了樓,樓下,許如脊的妻子,也就是許中謙的母親吳娟黑著臉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之中,一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立刻站起身來,指著許半生說道:“半生,中謙被人bangjia了,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這就是女人,她首先不想想自己兒子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分析許中謙被bangjia的原因,相反,卻認為三日之前算出許中謙有難的許半生暗算她兒子。
許半生微微搖頭,心中暗嘆,這個許中謙之所以驕氣太重,主要就是因為吳娟的緣故。慈母多敗兒,許中謙雖然還談不上是不肖子孫,但若是吳娟也能像是許如脊和其他許家人那樣要求他,他也不至于變得這么小家子氣。
“二嬸您先坐,不要著急。中謙堂哥被bangjia了么?”許半生雖有落卦之能,但卻也不可能算到許中謙會出現(xiàn)什么樣子的災禍,僅僅只是知道許中謙有災,之后又會逢兇化吉罷了。
吳娟氣憤異常,她認定是許半生讓人做的,為的就是三天前他說過一句,許中謙會在正西三千里處出事,一定是他為了裝神弄鬼的把戲能夠被許老爺子相信,所以才安排了人去bangjia許中謙。以顯得他能耐很大。
“許半生,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中謙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跟你沒完。我早就說過,一個跟著那種邋遢老道長大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從前跟著那個老道怎么樣我管不著,你自己喜歡裝神弄鬼也是你的事??墒悄阍谖壹覄有乃?,我絕不會放過你!”
許半生皺皺眉,心道許如脊的老婆怎么這么口不擇言,休說這本是許中謙命里的注定,就算真是被人動了手腳,她也不該如此污言穢語的數(shù)落他人師長。她這話里,甚至還有指摘許如軒的意思。
許半生一向脾氣很好,那是他不欲與人爭端,尤其是家里的親戚。
但是這并不代表許半生會任由他人侮辱自己的師父和父母而無動于衷。
“二嬸,請自重!說話要小心,口不擇言會禍從口出?!?/p>
“你還在跟我裝!我就是罵你怎么了?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二嬸,我是你長輩,我還不能教訓你了?!你趕緊讓人把中謙給放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許半生已經(jīng)不想跟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多糾纏了,直接冷冷的看著老張說道:“張大爺,送二嬸出去,讓她好好冷靜冷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