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南天燭因心力交瘁忽然倒下了。
孔雀上前將人扶起,一探脈便知,南天燭脈象細弱,其中應(yīng)有連日休息不好之故,但是,似乎也不止如此。
又亂又浮……先前在越州時,是不是也有過一次?
孔雀皺起眉,他嘗試了一下沒能將人叫醒,索性將人抱回了客棧,恰逢曹野睡醒吃午飯,幾人在客堂里打了個照面。
“小蠟燭怎么了?”
勾娘立刻起身將人接過來,就這樣短短一路,南天燭竟已發(fā)起了低熱,口中甚至還在說胡話:“姑姑,我好餓……”
孔雀嘆了口氣:“她一心想查這個案子,又不肯歇著,我陪她去死者家里問了問,出來就忽然這樣了?!?/p>
勾娘將人抱回了房里,發(fā)覺南天燭好似被魘住了一樣,在被子里翻來覆去,口中不住說著囈語,不多時就縮成了一個小鼓包。
孔雀再次切了脈,確定她應(yīng)當不是因疾病倒,反倒像是中了什么迷藥,藥性猛烈,以至于旁人根本無法將她喚醒。
“上一回在越州,我倆睡在草屋里,她也有過一次……不知怎的發(fā)起噩夢,我叫都叫不醒?!?/p>
孔雀此時已經(jīng)想起來了,不久前在越州,他與南天燭去五通觀的當晚,南天燭也曾有過一次這般癥狀,只是,還不等他深究,他們便在追逐五通的路上被聶言抓了個正著,后頭也便將此事拋在腦后了。
“五通觀?”
曹野立刻有了聯(lián)想:“總不會是你們過去時,碰到那觀中點了香?”
“香?”
“不錯,我與勾娘先前發(fā)現(xiàn)那觀中的香有些問題,只是沒來及同你們細說?!?/p>
曹野說著,卻是先看向勾娘。
現(xiàn)如今,孔雀連自己出身烏梁之事都和盤托出,而勾娘見狀也并未猶豫太多,直接便說出了自己原名,又將麒麟骨的原委簡單交代,很快便讓孔雀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圓了。
“也就是說……大姐頭你就是那個連殺五人的……”
孔雀萬萬沒想到,他們先前找了一路的麒麟骨,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事到如今,他也總算知道,為何之后曹野就再也沒有提過麒麟骨一事了。
孔雀震驚道:“你們并未澄清此事還放走了王寡婦,那豈不是意味著,以后李猊是麒麟骨的事就再也說不清了?大姐頭……就這么成了仙人?”
“有仙人給你保駕護航有什么不好的?”
曹野苦笑一聲:“但此事里頭畢竟涉及人命,先前不同你們說,也是不想要將你們攪進這個渾水,現(xiàn)今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
“盡管放心,我這點事還是懂的?!?/p>